因为这位说道高兴处不仅请人喝酒,而且每次只有他这位大主顾来,跟相良一席的酒客趁机揩油占点便宜,看在钱的份上,孙家娘子也是不恼的。
“一帮狗才,回家摸汝老娘去!”屁股被捏了一把的孙家娘子骂咧咧地走到柜台处,嘴里也是不干不净。
“若是吾早生几岁,孙家娘子倒是当得吾娘,哈哈哈。”街西头的补锅匠吴老丈哈哈大笑,“倒是汝还要哺育某也........”
看着不过三四十许的孙家娘子,宽大的襦裙胸口处露出的大片雪白,他喝了一口酒,故意啧啧嘴,发出很大的声音。
人老就越来越随心所欲,这位闺女远嫁的吴老丈哈哈大笑,满面红光,仿佛办了一件极为得意的事情一般。
然后一干酒客立刻的哈哈大笑起来。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越老脸皮越厚,都到了他这把岁数了,谁是谁的爸爸已经无所谓了。
“汝这老不修,怕是只剩这张嘴也!”孙家娘子一边故意用手绢掩住胸口,一边笑着啐到。
“娘子有所不知,便正是剩下这张嘴,方才妙也。吴老丈年老体衰,汝倒是青春年少,只要娘子不要铜钱,吾当汝孩儿如何?”
说话的是一个给人打短工的闲汉,此刻看着孙家娘子,眼中露出某种**。
“呸!汝这丑鬼,不到半盏茶功夫便一泄如注,倒弄得老娘上不上下不下,好生不爽利!”
说话的这位是孙家娘子的某位“老客”,也是属于几个月去一次酒铺二楼的,面对熟客,她的尺度也越来越大起来。
“好孩儿,若有钱,娘便喂汝。”一边说道,孙家娘子轻轻一拉胸口的襦裙,露出了一抹紫黑,然后在众人眼睛都瞪圆中迅速拉上。
终究是她的“顾客”,她也知道损得狠了,于是发了一回福利,众人也就嘻嘻笑着过了眼瘾了。
越骂对方越喜欢,然后给点福利对方会像公狗一样缠上来,孙家娘子如何榨出这帮男人的铜钱,早就熟稔无比。
“哈哈哈........赵大郎汝平时吹得如何了得,原是如此不济,笑死某也。”
“好个孙家娘子,当真女中豪杰!”众人一听这床第之事,刚刚又过了眼瘾,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也更加笑得肆无忌惮起来。
弄得这位赵大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睛又死死地盯着孙家娘子的胸口,有些意动。
“若不是那日吾饮酒过多,定让汝求饶,汝若是不信,不若今日试之,少不得汝还要倒找吾铜钱哩。”
被众人嘲笑,这位赵大郎也有些恼羞成怒,摸了摸怀里的铜钱,有心找回场子,但是奈何英雄气短,一文钱难道英雄汉。
“呸!汝这幅模样,还想爬上老娘之榻,一百五十钱,一文不少!”孙家娘子一边回骂,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汝可有钱??”
“好娘子,先欠着不成?”赵大郎打蛇随棍上,腆着脸说道。
“呸,从未听说欠此等钱之理!若让老娘倒贴断断不能,除非汝生得汝那位郎君那般俊俏........”指着门口某位俊俏郎君,孙家娘子嘻嘻笑道。
“郎君可是要饮些酒,吾家有名酒透瓶香,便是长安西市亦有大名。”看着门口的那位年轻郎君,孙家娘子整理了一下衣衫,腰扭得像是水蛇一样,款款地走了出来。
“娘子...........吾.........”站在酒坊门口的平安感受着压在自己手臂的某些物体,看着拿着手绢掩嘴儿笑做出些少女之状的卖酒娘子,脸腾得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
“哈哈哈,孙家娘子春心动矣。”众人起哄起来。
“速去,汝等腌臜狗奴!”孙家娘子回头骂了一句,然后回头柔声说道,“郎君若不信,进门一试便知,妾赠汝半瓶尝尝。”
“这.........”平安看着酒铺中的某人,有些踟蹰起来。
“妾身这美酒,乃是取山中冷泉所制,便是丰安坊几家酒铺,都没有这般好酒!”
“谢,谢过娘子。”片刻之后,平安看着几乎倚靠在自己怀里的孙家娘子,红着脸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孙娘子今日生受尔........”
“汝那酒泉,今日怕是这位少年郎尽数得之矣。”众人不堪地调笑着,平安越发脸红,看着春情荡漾的孙家娘子,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平安左支右绌,坐立不安之际,只有对面那位老人,貌似无意地往门口瞟了一眼,随即继续饮酒起来。
就在对面的茶铺的二楼里,有一名中年文士,也悄悄看着闹出不小动静的酒铺。
你坐在酒铺里看街景,看街景的人在茶楼上看着你。
看着对面那位与一般长安平民老丈别无二致的长安老仙,沉浮生慢慢地啜饮着据说是“终南仙茶”的粗劣茶水。
长安老仙么,有趣?
沉浮生收回了目光,看着尴尬的平安,脸上露出了带着恶趣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