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不管他是不是转手送人还是做出解释,消息已经满天飞了,他怎么辩解都没用。
你说他关了大斗兽场不就好了吗?开玩笑,关了??先不说另一个投资人鬼万年和太平公主那边怎么解释,你以为关了就没事了,看到这块肥肉的长安贵人不会自己开一个?
而凡是都要求最好的长安贵族们,自己一旦进入了这个行业,就不会将最熟悉的大斗兽场业务的某位承议郎“请”去,让他一心一意地帮着他们经营这项比抢钱还快的业务??
反正,不过一个被抛弃了的,没有根基的去官左拾遗嘛,这不是手到擒来??
便是现在,已经有不少贵族开始在他们的圈子私下搞起斗兽和赌博来,害得李南少了不少收入,不是囚牛的马嘉勖露面,还有太平公主强势站台,他们就敢强夺。
到时候李南的待遇,怕是比死了还难受。
这绝对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毒计谋,跟李南算计蜀中韦氏差不多,都是利用大部分贵人的贪欲,把人逼上绝路。
这个计谋决计不会是太子府那帮只会痛批武氏顺便哀叹太子待遇不公的文士想出来的,最大可能是马嘉勖,抑或是
李南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推断——
太子府有簪缨的人!!!
讲道理,这个恶毒的计划,需要对于山海和相柳一脉的现状,还有李南的现状极为了解才能制定出来,连马嘉勖都很难,不是说他没有那个心智,是因为他没有那个信息。
因为地府的雨计划从来透露给太子府半分,从来都是只给对方结果,关于山海,太子府知道得怕是还没有太平公主多,赵蕤都准备拿太子去送死了,你觉得他会向太子府透露山海的事情?以赵蕤的智商,即使有,也是假的。
而只有最了解山海和李南的人,才会制定出这种计划,如果不是赵蕤的话,那就只有老对手簪缨了。
那个贾布衣不会是趁着赵蕤飘然而去之后,渗透进太子府的簪缨吧。
想到这位据说是洛阳被太子聘用的,李南越想越觉得可能,堂堂一国储君,你会指望簪缨的人不去靠近???赵蕤在太子府主事的时候,簪缨或许不敢,但是如果他们知道赵蕤离开了呢???
再联系到昨天突然出现的笑道人,李南怀疑,他那位在洛阳的“旧友”,很可能已经出手了。
不愧是你啊,空月公子,一出手就废了我的最大臂助,包括洛阳起了决定性作用的女冠隐和太子府的援助。
李南合理怀疑,如果没有修罗那一出,笑道人也会“拜访”女冠隐,那时候女冠隐就不是重伤这么简单了幸好笑道人虽然狂妄,但也是一名纯粹的剑客,再没有看到“规矩”之前,不愿意趁人之危。
不过结局也是一样的,二次重伤的女冠隐,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已经无法出手了。
想起李九正在“重病”之中,不方便探视,而沙吒忠义的三百牙兵,拿到了盔甲和武器之后也消失在了菊下楼的后院,李南就觉得一张大网从四面八方,各个他看不到的角落涌来。
不行,菊下楼已经危险了,赶紧带着人转移。李南心头虽然憋屈和愤怒,但是一想到太子府众人的结局,心头也稍微好受一点了。
想要拿我的地府,你们怕是没命来拿啊。
紧接着,李南眉头一皱,一股无名火起。
不是,你们还有完没完了!!!真当穿越客就任你们拿捏吗???
今日的郁闷,不爽,憋屈,通通在这一刻涌上李南心头,此时他袖子里的拳头狠狠捏起,脸色铁青!
因为他看到了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他无比熟悉,上面的侍女则是每次都不同,因为这是太平公主府的马车,看着侍女巧笑倩兮的“请郎君登车”,仿佛在说别以为躲在太子府就能跑,你在哪里我们都知道。
虽然有心发作,但是李南他不敢,他只能微微拱手,低头进入了马车之中。
然后,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刚刚进入马车之后,他的嘴就被堵住了。
那是一朵红艳艳的梅花。
然后,李南从此消失在了长安诸方的视线中,再也没有消息。
就在第二天,长安黑暗世界中名气越来越大的地府,也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消失了,而长安贵妇中越来越大名鼎鼎的菊下楼,那位女掌柜第三天也省亲去了,主持工作的是一名被贵妇成为狐媚子的露心娘子。
当然,原本的地府的业务还在继续,只是地府名号不在,而是换了一个叫做不器堂的新名字,虽然地方不变,情报依然昂贵且精准,但是里面的人却全是新面孔。
面对比往日稍微“廉价”的情报和更多的不器堂口,擅长遗忘的长安“人民”,很高兴地接受了新的服务商的存在。
寂静的夜里,骨碌碌的马车轮不停转动,而往日平稳的马车和娴熟的驾车人,今日不知道为什么,马车专门往崎岖不平的小道上走,驾车人也仿佛“故意”似的,弄得马车不停地颠簸,这个“颠簸”之剧烈,哪怕偶尔马车驻足,都没有完全平息。
而且今夜,这辆马车也不是习惯性地驶往某个薛姓“旧宅”,而是驶向了一个人声鼎沸之所。
在那里,有一场偌大的“盛宴”,正在等着穿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