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夜已深。
一夜喧闹的部落也在此时沉寂了下来。唯有烟花爆竹遗留下的火药味儿久久不散,使那些未入眠者依旧沉浸在宴席的喜庆气氛里。
当时李峥吃得酩酊大醉,立倒当场后,陈唤儿和白小梅急忙唤人来帮忙,将李峥抬回了吊脚楼。
唤儿自然还是住在他的对门。白小梅很不放心的跟来看着众人将李峥安顿在床上,这厮依旧是一副没出息的醉相,躺展在床上不动弹,鞋子都是唤儿帮他脱的。于是免不了察言观色、望闻问切一番,想了想他不过是吃醉了,睡一觉理应无碍,便径自回去了。
地处西南夷地的部落里可没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的忌讳,更何况唐朝时期世风开放,并没有人对陈唤儿长期和李峥住在一处有什么嚼舌的,更何况他们还是分屋而卧。
由于李峥吃的大醉,唤儿生怕李峥出什么意外,在隔壁也没敢睡实,时不时抚着门听听他的动静。之前还好,他不过是打着鼾,喃喃说几句梦话。此刻却不得了,只听李峥狂喊了几声自己的名字。
唤儿不顾许多,“哎呀,糟糕!”深怕李峥醉伤身体的她赶忙下了床,疾步踱到门口,推门而出,冲到对门,推开房门,只见李峥已下床将桌上的油灯点着。
屋内火烛摇曳,将这片狭小的空间照亮,却带着些烛光特有的神秘感。唤儿走进屋子,道:“郎君,你怎么了?”话说完却吓了一跳。
只见李峥满面通红,喘着粗气,胸膛“呼哧呼哧”的,那双眼睛在灯火的照耀下,真似饿狼觅食一般骇人。
“啊?!郎君……你……”唤儿惊慌道。
……
“啊?!你们居然敢……”白小梅气坏了,终于拿出了大头领的雌威,“这种事居然敢瞒着我,好大的胆子,我平日里对你们亲近些,就当我这个大头领是摆设吗?”
屋内跪着三个人——阿莎、阿幼朵、阿奴。见白小梅真正生气了,大气不敢喘。
事情起因还是那瓶“荡魂散”。
当白小梅探视李峥时,拿来“荡魂散”的阿莎慌了,她反复琢磨:“巫郎吃这么醉,这般癫狂的样子好吓人,会不会是阿香头领酿的酒容易醉人?……不会不会,据说‘睡美人’是百花酿造的香酒,很好喝不容易烂醉的。唉?!或许是那瓶味道好特别的酒?……”
如是想,阿莎愈发忐忑不安,她本来是打算先请示明白后才给巫郎喝的,可来了后被喜庆的爆竹声一震,什么都忘了!
直到此时,她才吞吞吐吐地询问了白小梅,祈祷能得到很正常的答案:没事没事,那酒就是本头领酿的。
可是结果并不如愿,换来的是一声“炸雷”。
经阿莎这么一提醒,白小梅也突然想起了她在炼蛊房中看到的这个妖异的瓶子,她也是本想问问她们这瓶子的来历,亦是被烟花炫了一下脑子忘记了。
经过一番紧急调查,很容易查出是阿幼朵和阿奴使的“坏”。
两人一看纸包不住火,只得一五一十的交待了这瓶“cuī_qíng_yào”的来历及用途。
“用这种污药来炼蛊,你们懂么?真是气死啦!……而且现在巫郎已经吃了那个脏东西,怎么办?
如果巫郎出个三长两短的,看我怎么惩治你们!”白小梅已经教训她们许久,此刻让她最担心的并非是她们擅自做主拿污药来炼蛊,而是李峥误饮了“荡魂散”,这该如何是好?这会儿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
“这会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陈唤儿惊慌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该怎样帮你?”
李峥已经由人变成了“灰太狼”,在他眼中唤儿变成了“喜羊羊”。尽管他在努力克制自己,可是已经一分为二的灵魂却在“翻江倒海”。
两个灵魂,一个灵魂还保持着克制力,另一个灵魂已经被“荡魂散”荡成了魔鬼,急欲驱使李峥的躯壳去扑向喜羊羊。
“我……好难受啊!快忍不住了,呃!”李峥赤红着脸,两眼放光,在房内来回踱步,时而盯着唤儿,眼神近似要吃人般,“阿香酿的这是甚么酒?……怎么这么大的劲儿……”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这类药。哪怕是在前世时。更重要的是,他不曾料到在唐朝时,部落里会有这种配方。
米酒混合了虫尸、石楠花、淫羊藿……,这可是部落里多少年流传下来的“污药”,mí_hún荡魄毫不含糊,哪怕你是意志如铁石般的人也会败下阵来,更何况李峥在应对女人方面的意志离“铁石般”还差得很远。
心在激烈的跳,血液在沸腾,汗毛孔在扩张,热汗淋漓,一股充满着激情的痒感在如浪般的冲击着“礁石”。李峥要崩溃了!
“克制克制,冷静冷静”与“我需要我需要,好难受好难受”的激烈战斗终以前者的失败而告终。
“救救我。”李峥大喊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熊抱住唤儿,热吻已然贴了上去……
“李郎君,你要干甚么?放开,快放开……”
唤儿很矛盾,她虽然在做极力的挣扎,可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一丝欢喜。心上人,英俊帅气的郎君与自己亲昵,难道还真恼火不成?
当下在唐朝,女子的自由程度相对较高,加之陈唤儿本就是汉人和濮夷人结合所生,又在西南蛮夷之地长大,更没有那些禁锢的思想了。
“我定是要跟着他的,既然注定会是他的人,那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