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了眼睛,难得没有倔强的掩饰自己的脆弱,有时候看来,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愁绪,但是想来,也不该是这样的。
阿利掣低头,她闭上眼睛的时候,面容柔和,不管是那双眼睛的弧度还是轮廓,都带着一种淡淡的温柔,不像是她似笑非笑,那眼睛情绪泛滥的时候,深沉的叫人难以接受。
他捏了一根针,刚要落下,那人身子就是一僵,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紧绷了起来,立刻,他就扎不了了,于是伸手将她的胳膊按住:“不要乱动,放松。”
上官玥隔着这样的情况听着他的声音,倒是品味出一点儿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她虽然不是十分的信任阿利掣,但是却也知道,他没有这么大胆子在自己这个时候做手脚,龙魂的人还虎视眈眈的在外城看着呢,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不必多说,那么越人一定会被踏破,阿利掣是个聪明人,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但是心里知道,至于能不能做到这个,也不是说说而已,要在敌人面前放松下来,或许不是什么太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上官玥这种防备心过重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但是她还是缓缓地放松了身体,深吸了口气,脖颈优雅的起伏,像是天鹅一般的脆弱,这样的她,几乎是空门打开,很容易一击必杀,但是在这里,没有人敢这么做,因为君莫宸还坐在不远处,盯着呢。
虽然两个人都不想叫他受在一边看着,那人眼神锐利,盯着的时候总叫人觉得如芒在背,有一种被监视的错觉,但是君莫宸怎么说都不肯走,笑话,叫两个人,尤其是男人守在上官玥身边,自己却不在,那不是混帐吗?
而且,他还担心上官玥会出危险呢,要是情况不对,他也可以给阿利掣施压,不至于全无能力。
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针扎了下去,上官玥就觉得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难受,那种生理性的反胃和感受几乎是没有办法形容的,虽然疼痛也是很痛苦的,但是相对于来说,其余的似乎更加折磨人。
上官玥咬住了唇,那本来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更加惨白如雪。
“准备。”阿利掣顿了顿,说道。
顾青衍立刻拎了一个罐子过来,那罐子里面似乎是一些泥或者是什么东西,说是泥,但是气味特别古怪,带着一种霉味和药味结合的古怪味道,他把那罐子平着放在了上官玥脸颊旁边,那味道熏过来,简直了。
上官玥有点儿忍耐不住,想要转过头去,一只冰冷的手掌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轻轻一按:“不要动,这东西喜欢这味道,免得出来了直接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人的手掌冰冷,但是姿态却是温柔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似乎温和却珍惜,那人缓缓地将手收了回去,然后看看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一阵暗淡。
上官玥这会儿也没有额外的心思去想什么了,实在是太难受了,神智和思想似乎都随着那些剧烈的疼痛和反胃都开始远去,迷迷糊糊的,她眨了眨眼睛,一滴汗水就从额头滑落了。
阿利掣看着她,缓缓地拿出来一个盒子,那盒子精巧至极,带着一种似乎被烧过的略微暗淡的铜色,他稍微在盒子的边缘拨了两下,然后拧了拧,那东西咯吱咯吱的响了一下,然后里面就开始发出一种奇特的韵律。
那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叫唤,声音尖锐的几乎有点儿像是超声波,不是特别灵敏几乎也听不见,但是上官玥脸色却忽然变了,头好像要炸开一样的疼,那样的疼是极为剧烈的,似乎一道电波直接将她的脑子给震了三下。
那一瞬间,上官玥觉得自己的脑浆似乎都要被震出来,但是其余人都是面无表情,似乎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不妥,这东西,只有少数人能够听得见,上官玥能够听的见,还是因为体内那只蛊虫的原因!
她脸色一下子白的可怕,手忽然动了一下,锁链剧烈的响动了一下,她脸色虽然没有过于狰狞,但是苍白的几乎可怕的脸色和脑门上没有消失过的冷汗就已经显示出来了她的痛苦。
君莫宸坐在不远处,面无表情,但是手指却捏的紧紧的,几乎发白的手指有点儿颤抖泄露了他的心绪。
阿利掣继续施针,每落下一根针,上官玥就抽搐一下,几乎是疼的要打滚,但是锁链将她的身形控制住了,根本就动不了,于是直接颤抖。
顾青衍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刻动手,两个人配合的很是默契,若是上官玥刺客还有些意识的话,就可能会看出一些门道来,但是现在,极致的痛苦已经将她的神智打乱,根本没有任何的叫人能够支撑的力量了。
她皱起了眉头,冷汗几乎打湿了衣衫,她这个人特别能忍,若不是疼的要死,是绝对不愿意嚎起来的,所以也是咬着牙支撑,这还要得益于多年之前的训练,因为有时候,他们这些人总是要训练的,忍耐自然是第一要素。
阿利掣看着她的腹部,那薄薄的衣衫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微微凸起了一点点,蛊虫就在丹田之上,距离的不是很远,这个地方很危险,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叫她武功尽废!
阿利掣其实很想这么做,但是一旦蛊虫被赶了下去,很容易发生别的后果,一旦失控,上官玥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未免冒险,他还是算了。
于是直接落下一针,那腹部的凸起忽然消失,上官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