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文兄即有此报负,为何不面呈老泰山?需知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想要在这岭南地区立住脚根,离开了家族援手可不易呀!”李福寿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看着顾志文,话语没有绕弯子直指核心。
“请陛下帮我。”顾致文神色郑重的一揖到地。
在顾府一脉中,顾致文在10多年前,曾经带着唐昭仪去过昆士兰州,并且游览了南方各城镇以及悉尼和墨尔本,亲身感受到澳洲的广袤和富饶,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大洋王国的场面有多大。
满世界求神拜佛都没用,眼前这位就是真神,那是比二伯顾延川这个两广总督牛叉一百倍的人物,甭管什么正一品衔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保,赏穿黄马褂,那也是大清朝的一个奴才。
李福寿不同,那是正儿八经的一方国主,醇亲王奕譞与之相比都逊爆了。
见到顾致文如此郑重其事,李福寿对着房间门口摆了摆手,让秘书李思义屏蔽左右人等,他要单独与这位致文兄谈一谈。
片刻之后
一壶香茗,对坐二人。
李福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说道;“这里没有别人,内兄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深浅无虞,对错不辔,就是我们两个人议一下,尽管直抒胸臆好了。”
“多谢陛下,您知道我年轻时原本是个懒散的性子,并不热衷于仕途,当年的澳洲之行对我的冲击极大,当看到了人一辈子还能这样精彩的活法,世界观由此产生剧变。”顾致文神情唏嘘,似乎对自己年少时荒唐度过的时间感到惋惜,然后盯着李福寿认真的说道;
“一入仕途,品尝了权利宛如美酒般的味道,就再也舍弃不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沉迷于风花雪月,悠游山林的顾志文了。
我已经变了,变得不甘于平庸,变得野心勃勃,胃口大的甚至连二伯顾延川也满足不了,所以只能来找陛下了。”
一个从三品的广东宣慰使满足不了,那么看样子正三品指挥使同样也满足不了,难道想要一个正二品的总兵?
呵呵……野心大?
李福寿才不怕什么野心大,这样他才有机会搅风搅雨,就怕野心不大,是满清朝廷忠心耿耿的忠犬,那就没什么玩头了。
“说说看,你是怎么打算的?”
“启禀陛下,我不留在广东争甚么,这里是二伯的基业,以后终究是要留给二房头致学吾弟,在京做几年右都御史,等到二伯告老辞官,致学弟顺势接任广东巡抚之职,承接着手里的数万精兵和深厚的政商人脉,广东巡抚和广西提督遥相呼应,纵然是下一任两广总督也能给架空了。”顾志文宦海沉浮多年,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加上顾府的一些私下布置也没有瞒着他,很容易就能推出大致脉络,可这里面两个关键点;
一个是右都御史顾致学,今后顺势拿下广东巡抚要职。
一个是广西总兵李平,今后顺势地补上广西提督要职,这里面可没有他什么事儿。
一个小小的从三品广东宣慰使,充其量相当于广东省军区副司令员兼肇庆地区守备司令,在二房的布局中能起多大作用?
停顿了一下,顾志文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去越北地区另谋发展,只求李平将军能够退出越北,凭借着手中多年积攒下的资源,,我有把握能够把越北经营的风雨不透,我们一个广西,一个广东,一个越北三足鼎立,外有大洋王国强援,内有大清朝的体面,数十年下来,这岭南又是一番风景。”
“致文兄,越北可不好待,法国远征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犯幺蛾子,战火一起,生灵涂炭,搞不好啥都捞不着啊!”
“陛下,关于越北我想过了,只要让我把武威后军带走,有着1万强兵在手里,我再训练一万精兵出来,加上有广东广西两省互为奥援,可保越北疆土不失。”顾致文说到这里,神情真挚的对李福寿表态道;“我有二子延庆延禧,一个十七,一个十三,希望陛下能够把他们带到身边日夜教诲,我愿足矣!”
哇,介系质子吗?
要不要搞得这么郑重其事?
李福寿心中微动,无论如何这是顾志文的正式态度,他的心中还是很受用的,不管内兄也好,亲戚关系也好,在这种大事上态度一定要表现出来,否则人家凭啥要帮你?
仅沉吟一下,他便果断的说道;
“李平退出越北没问题,只是你想要把武威后军带走,那得征求老泰山大人的意见,用换防的名义调动,这样在朝廷上也交代得过去,以免小人非议。
真的下了这个决心,以后两广地区可就回不来了。
所谓亲兄弟,明算账。
你在这里经营十几年的人脉转交二房,相信他们不会亏待于你,属下自可以带到越北去发展,但我想武威后军应该是顾氏一脉最大的支持力度了,别的无法指望太多。
最重要的是应该留一条越北到广东港的贸易线,屯兵发展哪里都少不了用钱,这你想过吗?”
“致文才疏学浅,请陛下指教。”
“指教谈不上,好歹越北那么大一块地方,人口也有300多万,其中华裔侨民的比例很高,我的意思是有人就有兵,就有税,得想办法移民一些人口过去,只有主体民族人口稳定,地区形势才能稳定。”
李福寿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思考了一番问道;“你能有多少家底?”
“不瞒陛下,砸锅卖铁也就不足20万两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