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镇雄,你们脱下这一身军装的约束,未尝不是件幸事,我觉得伯爵大人行事仁义宽厚,对于你等此前恣意妄为不加深究,是念在往日的一些情分上。”李拴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色认真的对二人说道;“你我都是同期军官训练班的好友,大家都是军中旧识,所以在这里我奉劝你们一句,做商人就做商人,切不要再与警备区牵扯不清,政情处和审核审计处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估计你们的资料被查得底儿掉,若继续如此,估计你等的下场可不乐观,良言相劝不中听,只是一个旧日同僚的直言规劝,希翼你等好自为之。”
这番话何尝不是说给雷小鹏听的,坐在下首的李勇少校和莫镇雄上尉两人脸上开始一阵青一阵红,当真羞愧难当。
没有把持住心中诱惑yù_wàng的魔鬼,终究是错付了啊!
“哎……这番铮言我听到的迟了。”雷小鹏长叹了一声,他身上依然穿着中校军装,只不过职务改任警备区长官,从原先的野战部队转入地方部队体系,虽然与李栓柱同样都是中校,但无形中低了一头。
雷小鹏心里知道;
之所以自己还能保持军衔职务并因功授勋,这是来自父亲雷霄的余萌,这份香火情份是会消耗的,尤其是伯爵大人的情份万金难换,如今看来大大失策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愚兄受教了,今后警备区与走私渠道彻底切割,他们几人即然脱下了军装就踏踏实实的做一个商人好了,依然留在军队中的人要引以为戒,切不可行差踏错,做好军人的本分。”
“此言大善。”李栓柱一脸认同的点点头,转过头来对众人说道;“据我所知,昆士兰州议会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法案,规范官员和军人本职与贪污贿赂,经商贸易的界限,利用合法收入投资是政策允许的,但是假借职权便利谋取私利,中饱私囊,公器私用,徇私枉法全都是严惩之列,你们自己匡算一下犯了多少条律法,余生能够不再苦役营度过,一定要知道感恩。”
这话说得众人后背冷汗涔涔而下,所有人都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如今方才陡醒,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深渊边缘,一只脚已经踏空了。
当真玄之又玄。
若非身居红堡的那一位顾念到众人多年来出生入死鞍马劳顿的情分,收敛了手中万丈雷霆之剑,在座的大部分人或是秘密处决,或是丢入苦役营,几手难以幸免。
雷小鹏神色肃然的离席而起,众人紧紧跟随在后。
他们来到席前空地上面向东方大礼参拜,口中虔诚的念念有词,感谢伯爵大人暂熄雷霆之怒,高高抬起轻轻拍下的莫大恩遇。
李栓柱端坐在席中冷眼旁观,他并非是犯错的一众军官,能够以超然的角度看待,做人一定要知道感恩,雷小鹏率众如此作派,并非是无用功,定会通过某种方式传入伯爵大人耳中。
政情处触角远比想象中更深,安全处同样也不是善茬,宪兵司令部相对而言还好一些,最起码在明面上看得见摸得着。
军方大佬可以瞧不起政情处见不得光的作为,却不能否认心中的忌惮,那可是能够直达天听的秘密机构,只要嘴歪歪,就可能影响到军方大佬的前途。
但这个嘴也不是随便能歪的,若是言过其实,夸大其词,没有证据刻意抹黑某一位军方大佬,随之而来严重的反噬政情处长戴英才绝对吃不消。
从轻了方面说是内部倾轧,互相攻讦,从重了说便是自毁长城,有背叛之嫌,这对完全靠伯爵大人的信任成长起来的政情处而言,不蒂于灭顶之灾。
伯爵大人英明神武,没人敢冒这样的风险,代价绝对是当事人承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