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仪式过后,夏官,秋月,侍文和侍琴这四个新晋姨娘才算得到认可,成为府中的一员。
平常的月例银子,居所待遇,身边丫鬟及香油脂粉等一应开支,按照姨太太的标准供给,在这座偌大的红堡里也算半个主人。
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子,地位就更稳固了。
李福寿老老实实的眼观鼻,鼻观心,坐在旁边做一个泥雕木塑的老爷,任由顾柳烟发泄心中怨气,很明智的没有吭声。
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说,向来是很难接受的。
好在顾柳烟这样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从小耳濡目染大家族的点点滴滴,对自家老爷的胡作非为容忍度相当高,虽然发发小脾气,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家宴开席之后
一干姨太太顺着两边坐下了,一张圆桌坐得满满当当,莺莺燕燕满目生香,众星捧月一样的拱卫着李福寿这个大老爷。
夫人顾柳烟闲暇时候喜欢听戏,在府里养了一个戏班子,此时在楼阁前方的戏台上拉开场子,咿咿呀呀的开唱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顾柳烟冷不丁的说道;“老爷,我家的堂兄顾致文近日即将抵达,临行前可能身负父亲大人密嘱,有些事情需要同老爷商议。”
“哦,致文兄来了,呵呵……我当做好地主之宜。”李福寿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黄酒,随口应答道。
顾柳烟见他眼睛盯着戏台,手上跟着鼓乐声打着节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股无名火升腾而起。
嫁到李府整整三年了,这是娘家人第一次来,顾柳烟心中是极为重视的。
这三年来,老爷身边的侍妾接二连三的怀了身子,顾柳烟得到老爷的宠爱最多,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份强烈的失落感始终笼罩着她。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不能够为李府诞下一男半女,顾柳烟这个主妇心中那份焦急,彷徨,无奈,又能向何人去诉说?
再加上今天一下子进了四名新妇,她心中的委屈和憋闷交织到一起,情绪一下子就爆发起来了。
李福寿初时还不在意,恍然间觉得不对头了。
原本热闹的饭桌上此刻静悄悄的,一众姨太太们也不交头接耳的议论了,皆危襟正坐,目不斜视的看着戏台上。
李福寿诧异的侧过头来,只见顾柳烟一副俏脸布满寒霜,美眸中晶莹的泪水无声的流淌,已然爬满了白皙脸庞。
他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顾柳烟侧过头去,只是不说话。
“夫人,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哦……对了,娘家的堂兄来了,我这边一定隆重接待,带着致文游览红河谷山川美景,岳丈吩咐的任何事情一定高度重视,你看这样可好?”李福寿自以为找到了问题的症解。
“老爷,父亲大人只会全力襄助于你,何曾吩咐过哪怕一件小事?”顾柳烟心中一片悲苦,泪水更是无法抑制的肆意流淌,她站起身来,夏官,秋月两个赶紧上前扶住了;“老爷且慢用,我身子不适,今儿个就不陪你了。”
说完了这句话,顾柳烟径直离开了。
饭桌上只留下李福寿和几位姨太太,李福寿此时哪还有心思继续听戏喝酒,因为情绪骤然改变,原本抑扬顿挫的戏文听在耳中显得分外刺耳。
“好了,好了,别唱了,听着都烦心。”李福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戏台上的乐声顿时戛然而止。
他情绪不佳的站了起来,看了看顾柳烟离去的方向,有心追上去问个究竟,但转念一想,此时恐怕是夫人情绪最激烈的时候,还是不要自找苦头去吃吧。
且过一两日,再去好言安慰也不是。
李福寿随即站起身来吩咐道;“夫人情绪不佳,你们几个每天按例多去问安,帮着夫人开解心绪才是正理,有什么事速速报与我知,不可怠慢了。”
“贱妾遵命。”一众姨太太皆起身来应道。
李福寿目光在菲奥娜和甜妞儿隆起的小腹上停留了一下,心中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谁能宽解夫人心中郁结,老爷我有重赏。”
甜妞儿见老爷紧紧盯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心中一阵幸福感油然而生,施了个万福说道;“请老爷不要担忧,夫人是个温婉活泼的性子,怕是心中一时间的愁绪,我们多去劝解就是了,老爷尽管忙大事吧!”
“嗯,难得你们几个能为老爷分忧,算我没白疼你们。”李福寿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端着老爷的架子径直离开了。
留下一众姨太太和吃了一半的酒席,菲奥娜,甜妞儿,侍案,侍文,侍琴几个相顾无语,还是田甜儿挥了挥手说道;“这酒席也吃不下去了,咱们几个还是赶紧到夫人那里去问安,帮着夫人开解心绪,嗯……八姨太和九姨太就不用去了,免得夫人触景生情更不开心。”
按照入府的排行
除开伯爵夫人顾柳烟之外,前面分别是菲奥娜为二姨太,香夫人为三姨太,甜夫人为四姨太,案夫人(侍案)为五姨太,夏官,秋月两个是六姨太和七姨太,文夫人(侍文),琴夫人(侍琴)分列八姨太和九姨太,
菲奥娜向来不大合群,香夫人远在伦敦的昆士兰伯爵城堡,后宅里的事儿甜夫人可以当一小半的家,,她既然这么说了,众姨太便齐齐的应了一声,带着一众丫鬟向后宅走去。
人去席散
文夫人和琴夫人独自留在空旷的楼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