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晋楚染轻轻一笑道:“老祖宗尽管放心,我会前因后果都说清楚的。小侯爷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他会理解的。”
老祖宗笑:“恐小侯爷也只跟你讲道理罢了。”
晋楚染不解问:“老祖宗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祖宗摇一摇头道:“昨日我听侯爷回来说起穆儿前儿在宫中惹了一件事故,好在恪娘娘摆平了,差点就要出了大事。”
晋楚染随即又问:“什么事?”
晋楚谢却道:“这事儿我也颇有耳闻,说是艮岳劈了一棵百年柏树,四弟作为上林苑却不知情,被皇上、皇后狠狠批了一顿才算数。”
老祖宗道:“艮岳少了一草一木上林苑都是死罪。”
晋楚染一惊:“这么严重么?”
老祖宗点头:“可不就这么严重?”
晋楚谢道:“那日好像小侯爷也在场。”
晋楚染蹙眉:“小侯爷?”
老祖宗道:“这就是了。穆儿虽性子不好,但向来也算是个细心之人,并不至于连个上林苑都做不好。”
晋楚染低眸:“老祖宗的意思是小侯爷动了手脚?”
老祖宗微笑:“这就难说了,不过,你前脚刚出了事,若夏去安国侯府提出延后婚期,穆儿后脚在宫中就出了事情,恰好小侯爷也在场,这岂不是太过巧合了?”
晋楚谢点头:“的确。我之前没有多想,现在想来里头还真是有不少道理。”
晋楚染含笑:“小侯爷不至于吧?信阳侯府又不是故意的!”
晋楚谢道:“小六,依我看,你还是要早些去一趟安国侯府才好。”
晋楚染笑:“就因为这事?”
晋楚谢道:“我还听说小侯爷最近惹上麻烦了。”
晋楚染又是一奇:“麻烦?”
晋楚谢道:“左都督司徒立的长孙女司徒元冬最近隔三差五地就喜欢往安国侯府跑去找小侯爷,十有**她是看上小侯爷了,在跟你抢夫君呢!”
晋楚染一笑。
北堂熠煜那厮居然还有人会抢。
抢就抢呗!
反正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是你的抢也没有用。
老祖宗听言神色一凛,指着晋楚染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快去!”
晋楚染“啊”一声。
老祖宗出着粗气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晋楚染却真是搞不懂这种事情有什么可急的!
这下北堂熠煜还成了个香饽饽了!
随后,晋楚染不到须臾就已经被老祖宗左一句有一句的硬生生推出了信阳侯府,她拍了拍衣裳,回头看一眼信阳侯府的牌匾,然后只得带着小莲慢慢往安国侯府走去。
一路上晋楚染心中都在不断咒骂着北堂熠煜该死,要不是北堂熠煜,她现在应该躺在落英阁的小榻上吃着甜甜的桂花糕,喝着香喷喷的桂花茶。晋楚染刚走到诏安街前头,却打眼就看到了北堂熠煜正在跟一个女子拉拉扯扯。
小莲见状忙就要过去问。
晋楚染抬手拦住了。
“两日了,把玉佩还给我!”
北堂熠煜拽住司徒元冬道。
司徒元冬软声软气道:“小侯爷,就再给我玩儿两日嘛!”说着,她一把就拉过北堂熠煜的胳膊,贴着脸上去笑道:“小侯爷,我们去骑马好不好?”
北堂熠煜深吸一口气道:“不好,”随后,他又抬起另一只胳膊,伸出手还是道了同样一句话,“把玉佩还给我!”
司徒元冬轻轻一皱眉头:“为什么?小侯爷,这马术,我可是特意为了小侯爷你才去学的呢!”
北堂熠煜皱着眉头看住司徒元冬,“跟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你自己愿意的!”
司徒元冬心中颇为委屈,一嘟嘴道:“当然是我自己愿意的,因为只要是为了小侯爷,让我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北堂熠煜正要说话,晋楚染就已经走到了面前来。
北堂熠煜怔住了。
晋楚染举眸盯住北堂熠煜,面上含着一缕浅笑,轻轻一挣眉,“看起来小侯爷软玉再怀过得还挺逍遥的嘛!既然如此,又何苦紧紧相逼信阳侯府的婚期呢?”
司徒元冬笑看晋楚染一眼:“这应该就是小侯爷常说起的信阳侯府六姑娘吧?”看着晋楚染说话时的语气娇媚得不能更娇媚了。
晋楚染一笑,“是吗?你应该就是左都督府的长孙女司徒元冬吧?不过小侯爷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起你呢!”也不知道为什么,晋楚染在听见司徒元冬声音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她是来跟自己过不去的。
司徒元冬却笑道:“我和小侯爷刚刚才相识没多久。”
晋楚染点一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司徒元冬,目光逡巡到她腰间时猝然看见了北堂熠煜的那块血玉鸳鸯佩,于是侧目笑看北堂熠煜一眼:“什么意思?小侯爷可是不想成亲了?”原来那块玉佩本来是一对,分雌佩和雄佩,雄佩在晋楚染这里,雌佩则是在当初回礼时送到了北堂熠煜手中,当下晋楚染看见玉佩挂在了司徒元冬的腰间,难免生气。
这不就等同于北堂熠煜当众打她的脸吗?
北堂熠煜方才一直沉默这,因为他心里觉着两个女人的战斗他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但现在面对晋楚染的质问,他也无话可说,片刻后,才拉过晋楚染道:“这是在街上,我们到府邸里再说。”
晋楚染板着脸视住北堂熠煜:“你还知道这是在街上,”说着,她看一眼司徒元冬,又看一眼司徒元冬腰上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