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还在行军,雁北支队的战士们就差来一场歌舞秀了,压抑的激动之情只能用嘹亮的歌谣抒发。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国际歌》的音符在山间飘荡,只有学习过这首歌的人能听懂这些音调的意义,普通人只觉得此歌激情澎湃,却鲜少有人知晓他的歌词。
“司令员?有什么不对劲吗?”
向英看沐阳神色有些不以为意,甚至还有点不乐意?似乎没有因为打了胜仗而露出喜悦之情。
“嗯?那倒没有,没什么不对劲的。”沐阳摇了摇头。
“那司令员可是因为这歌曲而皱眉?”一营的指战员们你一言我一句,最后只有向英猜到了他的心思。
“应该吧。”
沐阳看了向英一眼,只觉得这小子确实聪明。
只是他太年轻了,不是年龄上的年轻,而是资历太浅。军队里面展现能力从来不是主要的升职途径,积累足够的资历才是最稳的道路。
这向英作战勇猛、思维也比较活跃,但能做到连长已经是极限了,支队下次扩军,也不可能让这向英当营级干部。
否则,其他老资格的战士绝对有意见,军队的制度不会因为个人意志而变质,有能力也不能开这个口子。
不然其他人也会以类似的“借口”来找他要求升职,那他干脆也不用管理部队了。
还是日本人制度健全,“停年”制度就很适合军队建设,能防止很大程度的“**”,就这方面而言刮民党差远了,现在的八路军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这小子,觉得我为何因为这歌曲不开心呢?”
“为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事实上就算他们再刻苦学习三年,文化程度也不一定比沐阳高。从一般的战士再到中级、初级指战员,中间成长过程少不了学习,而他们的知识来源也仅限于自家的指战员。
对于司令员、副司令员这些为他们传道受业解惑的首长们,他们都是发自内心地尊重,几乎很少去思考首长们“为什么”这么做。
“算了……”
沐阳还是无所谓地摇着头。
虽然《国际歌》挺好听,但那终究是别人国家的国歌,后世人所熟知的《牢不可破的联盟》那也是苏国44年才有的歌,在此之前苏国的国歌一直都是《国际歌》。
他只是啥时候才作出来啊,还有那后世战士们所熟知的军营歌曲。
《八路军进行曲,也是后世解f军的军歌,当兵的时候他天天早上就听这些歌,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是浑身不适。
他想唱又不敢,毕竟这是别人的劳动结晶,作曲老师还在世呢,他就算会唱也不能窃取。
…
“司令员,此战之后,我们该何去何从?”
说话的正是代运兴,他作为政训处主任,还是会分担不少政委工作的。沐阳兼任政委之后,支队就没人地位比他还大了,有些事情代运兴必须提醒他。
“何去何从?”
沐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问杨师长,可转念一想,杨师长都去远征平西、冀中了,问他有关于一分区的军务,还不如问另一个老资格邓华同志呢。
而驻守在附近的一分区二团,最高只是个团长。
要知道,现在的八路军可不是40年后的八路军,他们现在不管是名义上还是某些方面上还隶属于“刮民党”。阜平晋察冀司令部里面的老首长,他身边还有刮民党的“115师联络员”,负责监视晋察冀八路军的发展现状。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不允许八路军使用“政委”制度,这也是为何抗战初期八路军部队普遍都是团长兼任政委、营长兼任教导员这样的情况了。
只有杨师长、独立一师这种“处于视野盲区”的“法外狂徒”才躲过了这“刮民党联络员”的视线,这才有了邓政委一职,不然邓政委可能只能当一个政训处主任而非政委。
要知道,八路军各部队的政训处主任,再怎么厉害也比最高指挥官低半级。
事实上,现在他作为支队长,在一分区能有资格跟他面对面平等沟通的也就只有其他团级干部、支队干部了。
部队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除了询问军区的意见之外,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自己处理、自己解决。只有解决不了的、影响大局的事情才需要请老首长参议。
别以为他是一个军盲,不懂八路军的编制问题。
“支队”这个编制不过是晋察冀的首长们一种“曲线救国”的方式。
原本老首长是想着一分区组一个“独立第一师”,二分区组一个“独立第二师”,以此类推四个军分区组建四个独立师,只不过被刮民党发现并强烈反对了。
后来为了稳住刮民党的“法眼”,老首长上报八路军总部后,只好把独立一师改为“第一支队”。
支队这个编制,即使是对八路军而言都是极为混乱的,而不论是老首长还是杨师长,在几个月前被迫把独立一师降级为“一支队”的时候心里都非常不满,一致要求将“支队”直接变成旅一级的编制。
而支队下属的“大队”,则被看做是团级编制。
只是几个月过去了,晋察冀的编制乱象依然还在,这是一个混乱的时期,两种级别的“支队制度”并存。
但作为站在巨人肩膀上看问题,胸怀史料的沐阳而言,他非常清楚,“旅”一级的支队终将被晋察冀的八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