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员,路上还有个大石口村……”
赵守诚在一旁提醒。
“我知道乔匪还有大量兵力,我们能攻下小石口村,靠的还是出其不意,提前将他们打散罢了,关键是如何运走。”
沐阳当然没把友军的支援和敌人的援军忘掉,只是在思索此事的可行性。
“给二营发报,让骑兵连赶紧过来,把防空汽车和运输车开过来。”
“这些设备,一台也不能丢!除了这冲床、钻床无法人工运输,其余的都给让民兵大队拉走。”
“对,这些小冲床、小刨床和切口机床,都很有用,一台也别给我留!都搬走。”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沐阳快步走了出去,此时村子里面还偶尔能传出阵阵枪声。
“对了,给林文传讯,把当地居民全给我迁走!一粒米也别给我留,不肯迁的强制迁走。我要给乔日成来个绝户计!
而且这匪徒能发展得那么快,这当地人的支持也不能忽视,这些村民里面绝对有大汉奸,不能放过。”
“是!”
“来,跟我来。”
…
“张珍同志,你看完没有?”
沐阳来到铸铁厂,只见这燕京大学高材生跟个没见过市面的小老百姓一样在机器旁边研究。
本来这高材生随军远征已经让他头大不已,这会还研究上了。不过这张珍不是什么娇弱之人,走起山路来能走个十几公里,倒也不是个累赘。
“原来如此,炼铁这一步还得除杂,难怪根据地炼不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这才发现沐阳已经站在他旁边,旁边已经走来一大群光着膀子、带着白色头巾的民兵。
“嗯?沐司令员?你这是?”
随后张珍一拍脑门。
“对,我们还在敌占区,我这就走,不耽误你们工作了。”
“那没事……对了张珍同志,这设备能拆解吗?”
沐阳看着这几吨重的大机器直皱眉。
“我不会。”
听闻此言,沐阳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能拆解,就是后世的小货车也载不动那么重的东西,装车就是个大问题。
要不炸了?
“但老何会!”
旁边的何大叔笑了笑,如果沐阳不是一早就认识他,或许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民工。
“老何给日本人大厂打过工,是高级技工,他就会拆解。”
只见何大叔拿出工具,在几个助手和一群民兵的帮助下将这些炼铁设备逐个逐个按功能不同拆解,不到五分钟小小的炼铁厂就已经清空了。
“营长,外面那些铁锭怎么办?”
“司令员?”
何跃生做不了主,又来询问沐阳的意见。
“不带了不带了,民兵带了那么多粮食,手都不够用,我恨不得他们每个人都是三头六臂!这些铁锭……都是生铁,不加工就没有用,万一设备在路上毁了,这些生铁就是累赘。你说这是小日本的钢轨钢线还好,生铁就算了。”
“把乔匪和日军指挥部之间的电线电话线给我拆了卷好,那可都是铜!能造子弹头。”
后世因为铜价格的提升,不少地方都用铝及其合金作为电线内芯,虽然会因为焦耳定律损失不少电,但总得来说也比铜经济实惠。
这跟几十年后,军中也开始使用钢铁子弹是一个道理,后世的钢铁可比铜便宜多了,但现在则是反过来。
导电性最好的是银,其次是铜,再次一些的才是铝,但这个年代的电线都是铜,很多东西都是用铜做的,八路军的战报,大多数都会把“缴获电线多少圈”给写进去。
…
“嘭!”
祁士安一个激灵,见乔日成将马鞭狠狠摔在地上,心里发寒不已。
“吗的……我乔日成从十六年(1927你那)开始,到现在都混了十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抢我的东西!”
看着满地的狼藉,乔日成不禁有些心痛。
他从小胆大心细,不然这晋绥军也不会奈他不何了。所以很早就打算在此地称王称霸,生个一屋子孩子颐养天年。
“司令!烟!”
旁边他的另一个副司令连均,也是跟他一起起家的兄弟。
“嗯……嗯,好!”
连均这么一说,乔日成也感觉喉咙发麻,接过了连均递来的烟枪,就着里面的精制大麻吸了起来。
他反了晋军,在山西到处抢劫,让阎老西亲自下令抓捕。那时候不得已逃到绥远,那时候绥远不是晋军的势力范围,阎老西奈他不何,也就是那时候他才学会吸的鸦片。
日本人要求雁北的老百姓种罂粟,他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不但能弄到精制大麻自己抽,还能充裕自己的腰包。
祁士安跟连均暗自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这司令脾气可不好,从十年前开始就连累的自己老父亲两次受害,甚至害的自家亲生兄弟惨死。
这乔父与乔日成断绝了关系之后,两年前乔日成又回到应县想着做正经生意,他父亲见土匪儿子回来,便提刀杀他,虽然失败了,但乔日成当时没杀他。
乔日成不久后便因为暴露而入狱浑源城,老母亲也因此死去。七七事变之后日本人一来,他就找到机会集众越狱,带了大队人、马、枪回到了应县。
他父亲无颜面对乔日成,便去投井,结果没在井里面淹死,却被乔日成派人埋了。
知道这些堪称“传奇”的往事之后,凡是在乔日成身边干活的兄弟都规规矩矩的,他们可不怕日本人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