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烈度跟浑源攻城战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工兵几乎没有损失,完全是大摇大摆地在高墙前面挖了几十条散兵坑。等到对面高墙上已经出现大量土匪兵的时候,战士们已经将散兵坑挖好一半。
“快搬!”
后面的散兵坑都挖好了,完全可以藏人,何跃生立刻让民兵将弹药点部署在前线。
一连、二连都是“火力连”,而三连是一般的“步兵连”,互相掩护之下也将战线直接推进到小石口村前面。
虽然前面的散兵坑只挖到一半,但工兵战士已经可以趴在那里躲避子弹,慢慢等待支援。
与此同时,小石口村两侧、后侧也传来愈加密集的枪声,显然是与乔军交上火了。
见其他方向也出现了敌人,祁士安无法,只好让自己的亲信各带一些人去支援其他高墙。南面高墙上的土匪兵数量一下子就少了一半,火力大减。
…
“架炮!”
见时机已到,何跃生立刻下令,让一连和二连的掷弹筒开炮。
因为要开枪压制底下的八路军,土匪兵可是将家底都拿出来了,仓库里面的冲锋枪、轻机枪全都架起来,看起来都是日军缴获刮民党得来的装备。
因为雁北支队花了十分钟进行“炮火准备”,南面的高墙已经有不小的破损,不少地方已经没了头顶的保护,或者干脆塌掉。
而还有天花板的地方,土匪兵一看这天花板都裂成这样了,也不敢架在下面,索性挑了个露天的地方架枪。
掷弹筒的精确打击和步兵炮的“天降正义”几乎是同时到了土匪兵的头上,刚刚还在射击孔后面打得欢快的土匪兵一下就被轰飞了。
趁此机会,底下的工兵继续挖掘,这里属于农田的轮耕地,没有种植什么。但土壤非常松软!一铲子下去就能挖出一把土,而他们在浑源城前挖战壕的时候,工兵铲都断了也凿不开地面下埋藏的青石。
而后面的民兵继续推进,将散兵坑全部连在一起,搭好射击台、堆好胸墙、筑好背墙,将堑壕完全稳固住,将游离的散兵坑变成实打实的进攻型战壕。
后面的堑壕好挖,前面的就难上不少,这是浑源城攻防战之中探索出的经验,战士们发现战壕太直不利于防御炮击,现在便将战壕修成“黄河十八曲”,又往里面灌水,保证对面放毒气的时候可以随地取水捂住口鼻。
“嘭!”
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轰击声,何跃生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炮弹落地爆炸的声音。
“这是什么炮?臭弹?”
何跃生皱紧眉头,没看出对方在打什么招数。
“不是臭弹(哑弹),是土炮。”
旁边的沐阳有高倍望远镜,看得比何跃生清楚不少。
“土炮?”
“就是几百年前的大炮,打得还是实心弹,炮弹落地是不会炸的,但是可以砸死人。”
只是在防御战中,敌人用废料填充炮口,发射药产生高压之后,又将其爆开,无数高速飞行的玻璃渣、碎石就往己方士兵飞来。
运气好的就是被碎石击中头部,在原地晕一小会,很快又能起身继续战斗。
运气不好的会直接被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颈部,血流不止而不幸牺牲。
不过在前面顶着的战士一个个都带着缴获日军的头盔,支队部将缴获的钢盔重新上漆之后便发放给一线作战部队使用了。如果不换漆,这头盔上面闪亮的黄色五角星会吓到老百姓的,那是小日本的标志。
钢盔防不住正面飞来的子弹,也防不住冲击波,但对于破片、飞射而来的杂物却有不小的防护左右。
被土匪兵的土炮打了几炮之后,前线的八路军战士一下就有了准备,只要听到对面开炮了,他们就立刻把身子缩在胸墙下方,脑袋也埋在里面,不管土炮里面的玻璃渣有多么锋利,都无法对他们造成损伤。
…
见到土炮将猛冲的八路军压制住了,祁士安原本脸上还露出了喜色,但对方八路军的反击让他震惊不已。
他们的土炮是在瞭望塔、高地上的,这样射程能高上不少,这些大炮没有在最开始的炮击中损坏,但现在又被平射而来的炮弹击毁。
“八路军哪来那么多炮弹……”
祁士安快步来到西侧高墙,外面的八路军正是他熟悉的“雁北游击队”,穿的花花绿绿的,灰白绿黄黑什么颜色都有。
而南边、东北边的八路军则是清一色的草绿色,明显比西边的八路军要有秩序多了,特别是南边,这里的八路军火力非常猛。
“娘的……遇到大部队主力了……”
想通之后,祁士安心中只剩下苦涩。
跟着自家“大当家”混迹那么久,最开始乔日成被晋绥军逮捕入狱,后来他跟着乔日成越狱逃出浑源城一块拉起一支队伍,最后带着兄弟们投靠日本人寻求庇护。
看着日本人进攻速度一日千里,晋绥军也后退到千里之外,他们还以为自己能一直在这里享福了,结果没一年就栽在这里了。
“轰……”
祁士安一抬头,南面已经有一大段高墙经受不住轰炸,“轰”的一声就塌了。
到底是建了没多久的土墙,乔司令可是有建水泥厂石灰厂的打算的,只是时间太紧没来得及弄。
原本在应县只有西南边山区那群“雁北游击队”,来打秋风的时候顶多就是打死他们两个哨兵……他们连机枪都没有两把,祁士安也感觉无所谓,也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