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应该不会把这件事捅出去吧，毕竟的话，事关娘娘的脸面与清誉，太子殿下不会这样做的，殿下眼下只是在气头上，气愤难平而已。娘娘不如把小人交给殿下任意处置，以消殿下心头之火，这样的话，娘娘与殿下之间才可以重修旧好！”
阿齐想得很清楚，他自己怎么样，他不在乎。
哪怕他就是死在乱坟岗，或是拖出去扔到海里喂鱼，他都不会有半句的怨言。
毕竟是他有错在先，他千错万错，不该对自己的主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就冲着这一点，他就罪该万死。
“你就这么想死？”
雪妃今天听这个人说的最多的字眼，就是一个‘死’字。
“小人如今唯有以死，才能谢罪，才能平息众怒！”
不是阿齐一心赴死，而是没有了生的生机。
有哪个人愿意一心求死呢。
“你走吧！”
雪妃突然沉声开口，眸光看向了不知名的远处。
在那里，群山环绕，绿树成荫。
那是她永远也无法再去的地方。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所有一切，都已经被禁锢在了这个皇城，在那个高墙深筑的皇宫之内。
宫外的人，挤破了脑袋，想要钻进去。
却不知道，宫内的人，却想着要出来。
可那样一个华丽的牢笼，一旦一只脚踏了进去，又哪里会容易再全身而退？
尤其是她，更加不行。
“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阿齐不可置信地抬头，娘娘的意思是叫他走，可是他能走去哪里？娘娘在这里，他就应该呆在这里才对。
“离开皇城，想去哪里，你就去哪里，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和你以前的那些兄弟联系，也不要再试图打听皇城里的一切消息，往前走，走到你走不动为止，然后抛头改面，以另外一个全新的身份，全新的人，重新活着。”
雪妃最终没有能够狠下心来，处置了这个太监。
发生这样的事，理智告诉她，应该杀人灭口，永绝后患。
这才是最稳妥，最保险的办法。
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阿齐跟着她多年，在她遇到很多棘手的麻烦的时候，都挺身而出，秘密为她奔走，甚至为她不惜双手染上人命与血腥。
原本，他在宫里，只需要当个太监就行的。
还有，他对自己的心思，她也很感激。
虽然是不该有的，可她最起码也知道，这世上还有那么一个人，默默地喜欢着她，在乎着她。
这与皇上给予她的宠爱，又是完全不同的。
“娘娘，不行，小人不能走！小人若是就这样一走了之，那太子殿下那里，娘娘要如何回应，还有，小人若是远走高飞，那以后娘娘在宫里，再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谁帮娘娘秘密去解决？小人手下底的兄弟，虽然有几个，可是，小人全都不放心，他们不是办事毛躁，就是对娘娘不如小人那般忠心耿耿。”
阿齐有一百个不能远走高飞的理由，他不能这么自私，他也不愿意当个缩头的乌龟。
虽然，他身残，可是志不残。
这辈子，他也就只能为娘娘当奴才效忠，至于其他别的非分之想，他也是不敢再妄想的。
“不走，你难道真的想死在这里，把命交待在这里吗？”雪妃动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