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的主意已定,尤氏眼下最担心的,应该就是害怕她去了戏园,害怕她赴了百里昊霖的约,与百里昊霖见了面。
由此看来,无论是尤氏,还是顾染雪,应该都是想要搭上百里昊霖。
她的本意,是不想跳出来掺和一跳,可现在尤氏不惜恶心对付她,她再不跳出来横插一脚,就对不起受到的这些屈辱。
“你确定自己能够搞得定,不需要我的帮忙?”面具男子似乎还在担心。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何况此行,我是去砸场子,是去看人笑话的,你担心的,不该是我。”
不知道她的意外出现,会不会吓得顾染雪花容失色?
想到这些,顾清欢不禁有些期待。
马车离开了颠簸的小路,驶上了平稳的大道,朝着皇城的方向行进。
马车里一时没默,顾清欢又有些昏昏欲睡。
只是这一次,无论如何,她是万万不敢再让自己粗心地闭上双眸。
为打发时间,也为让自己打起精神来,她便无话找话主动开口道。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见你两次,两次你都戴着这个银质的面具,你是脸上受过伤,然后留下来什么难看的伤疤,还是其他别的原因,非要戴这个面具?”
闲来无事,她盯着他的面具,不由得猜测起面具下的脸,是一张怎样的面容。
没有人天生就喜欢这种面具,尤其是天热的时候,戴在脸上一定不舒适,但是,又非得戴着不能取下来,这背后的原因,实在是令人依嘘短叹。
哪知,对方并不避讳,漫不经心意地回道。
“你就当我是脸上有伤疤,不敢以真容示人,怕吓到人吧。”
顾清欢不知这话是真是假,但也没有想要动手去摘掉对方面具的任何想法。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或是不为人知的隐疾。
“抱歉,或许我不该提这个的……”
现在,她倒是有些懊恼,懊恼自己的好奇心太过。
对成年的男人来说,脸上留了难以遮掩的伤疤,这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好事,相反,应该会像一个永远也抹不去的存在,铬印在他的身上,甚至是跟着他,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再看他身上的衣饰华丽奢贵,气质更是清贵出众,想来他的家境和身份,应该也不普通。
若是生在权贵之家,这样的存在,也该是高门阔户里不为人知的存在。
她生在顾家,长在皇城,皇城里有头有脸的那些权贵,包括那些富家公子,名门之后,她多少也是认识些的,但她从未见过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江临乡下,那是初见。
马车缓缓地驶进了城门,顾清欢又对驾车的侍卫说了戏园的名字和地点。
没过多久,就到了戏园的附近。
“你们还是先下车,或是先找个僻静的地方避一避吧?”
顾清欢并不担心自己,可是她却担心他们这对主仆。
要知道今日在戏园子里做东的,可是百里昊霖。
得罪了百里昊霖,或是让百里昊霖撞见了他们的存在,灾祸极有可能会降临到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因为她而受到牵连。。
银质面具男人抬头望了眼戏园的招牌,这在皇城可是有名的戏园,平常跑过来热闹听戏的看客们,今日倒是没见到,显而易见,戏园被大有来头身份尊贵的客人已经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