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到了十一月,南韩市几家日化厂宣布停产,他们或者出售工厂或者出租工厂,及时止亏。剩下的人也几乎不再抵抗,几大巨头夹击下,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生存的可能性。与其负隅顽抗,不如早点停止抵抗,回笼资金,也能减少损失。
萧文雨叫萧大克带人回海州做好在南韩市收购日化厂的策划,他和萧大伦留在南兴市做最后的扫尾。除了留下市场维护人员,萧大克带着剩下的人撤回海州。
又过了五六天,李朋打来电话,问萧文雨在哪儿。萧文雨没隐瞒他,告诉他自己在南兴。李朋问了他的地址,说明天来南兴找他。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多,李朋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来了南兴市,他和萧文雨寒暄后,请萧文雨和萧大伦去南兴宾馆吃午饭。
双方在一个包厢坐下后,李朋笑着介绍说:“文雨,这是商老的儿子,商蕾日化厂总经理商东川。”
萧文雨象征性地和商东川寒暄两句,“商老身体好吗?上次听了商老的教诲,我感悟颇深。”
李朋看看商东川,笑着叹口气,“前天晚上,商老突然脑溢血,进了医院急救一天一夜,终于抢回来一条命,昨天晚上,他叫东川找我,希望见见你。”
萧文雨暗暗高兴,商宏飞派李朋和商东川来找自己,表示他服输了,故意问:“他找我有什么指示?”
商东川看他装的一副茫然的样子,恨的牙痒痒的,嘴上却说:“他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想把日化厂转让给你。”
萧文雨耸耸肩,“几大日化巨头联合打击南韩日化基地,我现在接手,不是引火烧身吗?”
李朋笑着插言说:“文雨,南韩日化基地是中国本土企业,面临困境也是咎由自取,你也不希望他们在几大日化巨头夹击下,销声匿迹吧。”
萧文雨苦笑着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想再走回头路了。”
李朋冲商东川使了一个眼色,商东川急忙说:“我向你保证,从前的不愉快,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李朋也笑着说:“文雨,商老是南韩日化协会会长,一言九鼎,他说话了,谁敢再造次。”
萧文雨继续苦笑着说:“但几大日化巨头呢,他们辛辛苦苦地打击南韩日化基地,最后我收了果子,他们要是找这个借口,联合打击我们南天日化,我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李朋又笑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几大日化巨头联合打击南韩日化基地的目的是扩大市场,没有谁收谁的果子。你们南天日化从南韩撤回海州的时候,海州日化工业区已经没有多少土地,你们现在的工厂最多够南三角市场,你们要想扩大市场,必须增加场地面积和生产线。”
他停了停,接着说:“做生意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天你和几大日化巨头联合,以后有一天,你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便会联合打击你。商场和国家一样,没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你和他们遵守一个承诺,不如壮大自己,只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才有和他们谈条件的资本。”
他看萧文雨默不作声,接着说:“文雨,咱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即便有了利益冲突,我仍然拿你做朋友,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说完,冲萧文雨眨眨眼睛,举起酒杯。
萧文雨故作无奈地耸耸肩,举起酒杯,“好,谁叫咱们是十几年的老朋友呢,我相信你。”
吃了午饭,萧文雨和萧大伦跟着李朋和商东川前往南韩市。到了南韩市,李朋避嫌,没请他们去他家,送他们去萧大伦租的房子,约好明天上午来接他去医院看望商宏飞,然后回家了。
放下行李后,萧大伦陪着萧文雨出去买熟食回来做晚饭,萧文雨看着南韩日化基地的化工区,暗暗大笑,当年在我最落难的时候,你们不择手段地打击我,逼我离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我不仅回来了,也要收购你们几大日化厂,成为你们南韩日化基地的主人。
回了小院,萧大伦搬出桌椅,两人在院内吃晚饭。萧文雨和萧大伦碰碰酒杯,笑着问:“大伦叔,我们来南韩收购日化厂,你怎么看?”
萧大伦想了片刻,“赤壁之战,曹操携大军南下,孙权借荆州给刘备,促成孙刘联军抗击曹操。”停了停,“不是孙权想借荆州给刘备,是形势所逼,曹操势大,又想一统天下,刘备居心叵测,善于在背后捡漏,他唯有牺牲荆州来联合刘备抗击曹操。”
萧文雨也停了片刻,“但后来刘备不归还,孙权派兵攻打荆州,蜀吴两国大交兵,双方损失惨重。”
萧大伦笑着说:“这是刘备野心太大,拿下西川之后,又拿下汉中,如果孙权不出兵,一旦刘备实力积攒足了,他必然顺江东下,吞并吴国,至少和魏国划江而治。”停了停,“昨天,大克打电话说,海州日化的姜总非常感激咱们伸出援助之手。”
萧文雨也笑了,“除了海州日化,南江日化也能拉拢,咱们的盟友越多,越有实力对抗几大外资日化巨头。”
萧大伦又笑了,“打开北上缺口后,几大外资日化巨头必然全力抢占中国市场,这恰好给咱们一个积蓄实力的空间,我们抓住这个时间差,扩大规模和积蓄实力,以后他们回过味的时候,我们至少不是任人鱼肉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李朋开车来了萧大伦租的房子,带着两人去南韩市人民医院看望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