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俩出了门,院子内聚满了人,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什么,看他们出来了,立即停止了,然后看着萧文生和萧连树。
魏天英率先发言说:“萧先生,马家才兄弟欺人太甚,他们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咱们和他来个鱼死网破,你留在西城,我带着我的师兄弟前往甘肃。”
王延平也不甘落后,“萧先生,你点点头,我们立即前去甘肃,不要了马家才兄弟的命,我们绝不回来,如果出了事,也是我们担着。”
萧文生看看个个跃跃欲试的兄弟们,淡淡地说:“兄弟们,我们是做生意,不是混黑社会,今天咱们有的兄弟被人打了,咱们找人家拼命,明天有兄弟被人杀了,咱们又找人家拼命,天天打打杀杀,咱们能做生意吗?”
王延平不满地说:“萧先生,马家才已经放话了,不许咱们再做西北道的生意,你说咱们如何做?”
萧文生看看众人,“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们暂时不要出车,都留在西城。”他看了看一个三十多岁的货车师傅,问:“卢师傅,你有什么话说吗?”
卢师傅叫卢跃进,三十五六岁,他苦笑着说:“萧先生,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一个人和这辆车赚钱养家糊口,他们发话了,如果我们再跟着你们,不叫我们活着离开西城,我不替自己想,也要替全家人想,我想自己干。”
他既不是萧文生聘请的货车师傅,也不是李东平派来的货车师傅,他是自己有车加盟的散户车主,他一开口,立即有七八个加盟的散户车主提出来要单干了。
萧文生淡淡地笑了笑,“好,你们加盟的时候,我也说了,大家好聚好散,我不会强求你们。”又看看其他人,“你们呢?”
苗仁杰吞吞吐吐地说:“萧先生,萧先生,我家里叫我回家复读考大学,我妈催了我几次,说我再不回家,她和我奶奶来西城来押我回去。”
乐同山也急忙说:“萧先生,我爸妈也叫我回去复读。”
萧连树不满地说:“仁杰,同山,你们他妈说话算不算话,咱们说好了,一块来西城创业,现在有了一点困难,你们要跑了,这算什么意思?”
乐同山有些怕萧连树,不满地低声说:“萧先生是南洋集团继承人,他成功了,替他以后继承南洋集团积累了资本,失败了,也照样继承全球知名的南洋集团,我们是什么呢?”
萧连树差点想动手揍他了,“同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叔什么时候丢下了兄弟?”
乐同山不高不低地说:“你是萧先生的侄子,萧先生回南洋,怎么不带着你?”
萧文生止住愤怒的萧连树,冷冷地说:“你们谁想走,我绝不阻拦。”回头看看罗素梅和王慧丽,“素梅,慧丽,大家在这儿忙碌了小半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除了给他们回家的路费,一个人按一天二十块钱给他们发工资。”
王延平一个叫黄洪伟的战友看看萧文生问:“萧先生,我们想知道,咱们下一步做什么?”
萧文生苦笑着耸耸肩,“我说了,一切要从长计议。”
黄洪伟不满地说:“萧先生,我们来投靠你,是想奔个前程,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想呆这儿了,我们跟你的时间短,你给我们个路费,其他的钱,我们一分也不多要。”他一说话,几个战友也纷纷表态要离开。
魏天英看看王延平,王延平没有说话。
萧文生点点头,尚未说话,于静忽然朗声说:“在来西城的路上,我们也发过誓言,成功兮衣锦还乡,失败兮魂落他方,这仅仅是一点点困难,便吓住了我们,我们怎么成就大事?”
萧文生愣了愣,忽然笑着问:“于静,你不怕吗?”
于静看看萧文生,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你不怕,我也不怕。”
萧文生内心一暖,叫萧连树拿来一个大碗,倒了大半碗酒,拿出匕首,割破左手食指,滴了几滴血,“好,于静一个小姑娘都这么相信我,我萧文生对天发誓,如果不能带着兄弟们荣华富贵,我绝不回南洋。”
萧连树也割破手指,滴了几滴血,一举手臂,“咱们从中原来西城,这原本是一条荆棘之路,既然咱们来了,不能有了一个马家才,咱们便退缩解散了。”
魏天英也割破手指,滴进酒碗,“大家是大老爷们,有种的就不要怕他们,马家才他们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论打架,我一个人能收拾七八个。”
王延平也割破手指,哈哈大笑说:“怕什么,大不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也将血滴进酒碗。
众人被萧文生和魏天英王延平感染,纷纷割破手指,滴血进酒碗。
秦俊忠暗暗钦佩,萧文生是一个天生的统帅,在最危急的时刻,他能够鼓舞士气,团结队伍,整聚信心,他也割破手指,“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不能打不能斗,但我有手有胳膊,能抱住他们叫你们打。”
李红旗哈哈大笑,“我跟着萧先生学了两三年,多的不敢说,两三个能应付,打急了,五六个人也敢和他们干一场。”
一个四十多岁的货车师傅叫姚文元,他一举手说:“萧先生,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不嫌弃我们,接纳我们,现在你们有了困难,我们要退缩了,以后怎么在社会上跑,做人要讲个诚信。”
有一个比他小两三岁的货车师傅说:“老姚,你家上有老爹老娘,下有孩子,你出了事,谁来管你的老爹老娘和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