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二十几天的一个晚上九点多,鲍姐突然来了萧文立家,“萧总,你快劝劝萧主席吧,我怕他这样糟蹋自己,早晚要出事。”
萧文立一惊,急忙叫鲍姐坐下,“鲍姐,文雨怎么了?他又喝醉了?”说着,叫何淑芬给鲍姐倒了一杯水。
鲍姐坐下,接过水,喝了一口,“他倒没再喝酒,但天天晚上都熬到三四点,有时候整个通宵都不睡觉。像他这样熬下去,即便是铁打的人,早晚也要垮了。”
何淑芬叹口气,“文雨太痴情了,他忘不了文红,想靠工作来麻痹自己,忘记痛苦。”
萧文立猛然有了印象,他交给萧文雨的南天地产和南天建筑策划书,以往至少要十天能批下来,现在仅仅三天便批了,他这是拿自己的生命来煎熬。
鲍姐接着说:“萧主席偶尔去拜祭文红,拜祭回来后,他除了陪陪连杉,便把自己关在房内,几天都不休息。”
何淑芬看看萧文立,“文立,你去文雨家看看他,开导开导他。”
萧文立和鲍姐离了家,来了萧文雨家。萧连杉已经睡着了,萧文雨卧室的灯亮着,他敲敲门,萧文雨打开门,“文立,你怎么来了?”
萧文立一进门,闻到一股浓浓的咖啡味,“文雨,这么晚了,你还喝咖啡,不怕睡不着吗?”
萧文雨苦笑一下,“事情太多了,睡不着刚好能策划策划新的一年的工作。”
床头的书桌上摆着厚厚的几叠文件,有两本翻开了,扑在书桌上,旁边放着几只笔。
“你这几天干完了,剩下干什么呢?”
萧文雨又苦笑一下,“反正睡不着,能早一天干完早一天干完吧。”说着,请萧文立在客厅坐下。
萧文立看着他苍白发青的脸色和布满血丝的双眼,苦笑着说:“文雨,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你这不是化悲痛为力量,你这是换个方式折磨自己。”
萧文雨抬头看看文红的遗像,耸耸肩,“不想睡,即便勉强自己睡,也睡不着,不如等累了,再好好地睡。”
萧文立重重地叹口气,“这十来天,鲍姐晚上起床发现你屋内的灯至少三四点钟才关灯,你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这样下去,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
萧文雨又耸耸肩,“我是铁打的人,熬几个晚上算什么。”
萧文立又叹口气,“文雨,这几年,猝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多数是工作压力太大了,长时间不休息,最后疲劳过度,激发了综合病症。”停了停,“你不替自己想,也要替连杉想,他才两岁,离成年还有16年,你不替自己着想,也要替连杉想想。”
萧文雨惨然地笑了笑,“我身体这么好,没事的。”
萧文立又安慰萧文雨几句,看他仍然一意孤行,只好离开萧文雨家。
回了家,何淑芬关心地问:“文立,你和文雨谈的怎么样?”
萧文立苦笑着说:“他用情太深,现在不能自拔。”
何淑芬有些着急地说:“咱们也要想想办法帮帮他。他才27岁,以后的路长着呢?”
萧文立想了想,“或许有一个人能过来打醒他。”
何淑芬非常高兴,“谁呀?”
萧文立长长地叹口气,“咱婶子。”
何淑芬松了口气,“是呀,文红出事后,大钊叔和婶子都没过来,肯定是文雨怕他们伤心,没给他们打电话,你快点给大钊叔和婶子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劝劝文雨。”
萧文立一阵沉默,萧文飞、萧文生和萧文雨都结婚了,萧文飞没有娶和他谈了八九年的江雁云,而娶了一个除了背景什么都不如江雁云的高婧。萧文生结婚的时候都没告诉母亲,现在他妻子还没和母亲见过面。萧连杉出生后,母亲来了南城,与文红共处了一段时间,也特意去找萧琳帮文延展说情。这三个媳妇,她最有感情的是文红,但现在却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听到这个噩耗,能否撑得住呢?
何淑芬看他没动静,有些着急地说:“你等什么呢?”
萧文立叹口气说:“文红出事后,文雨没有告诉婶子。”
何淑芬惊呆了,停了几十秒,“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告诉婶子,她也能过来说说文雨。”
萧文立又想了一会儿,狠下心,拿起电话,拨了萧大钊在省城的家的电话,过了一阵子,有人接通了,是母亲,“婶子,我是文立,你能过来吗?”
“文立,出了什么事?”
萧文立狠狠心,“文红出车祸了,我怕文雨再出事。”
对方停了几十秒,母亲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文立叹口气,“一两个月了。”
“文雨呢?”
萧文立苦笑着说:“他原来是酗酒,现在是熬夜,我怕他再折腾下去,早晚要出事。”
“好,我明天叫你叔去买车票或机票,买好了给你电话。”
两人又聊了十来分钟,萧文立安慰母亲不要太伤心,好好地保重身体,然后挂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萧大钊给萧文立打电话,他们已经买好了今天晚上的火车票,叫萧文立明天早上去海州接他们。
第三天上午七点多,萧文立到了海州火车站,等了二十来分钟,萧大钊和母亲提着行李出了火车站。
母亲的眼睛红红的,文红的噩耗对她的打击非常大,她两天一夜没有合眼。萧文立急忙上前接过母亲的行李,领着他们去停车场。
上了车,母亲严厉地问萧文立:“文立,到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