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雨和萧文立萧连权萧连杨景军峰刘建昌王红雨金铭一行二十几个人上了火车,找好座位,放下行李,又过了十来分钟,火车缓慢地离开了省城火车站。
这是省城唯一一列直达南城的火车,尽管是纯字母的绿皮车,一路需要24个小时,但对他们这些第一次出远门的年轻人来说,宁愿拥挤一些,也不愿意有转车的麻烦。
省城火车站是起始站,但省城火车站是中国中部最大的交通枢纽,现在又是毕业季,大学生,高中生,初中生,纷纷外出打工,他们的长辈们不放心,也借着现在农活不忙,送他们前往南城,顺便看看在南城有没有合适的机会,毕竟,随便在外打打工,也比在家种地好多了。车厢内已经满了乘客,有些没座位的乘客,干脆铺张报纸坐在地上,出门在外,没有太多讲究。
车厢外三十多度,车内没有空调,像个蒸笼一样,伴着汗臭味、臭脚味、烟味、酒味,叫人作呕。但这丝毫阻挡不了他们的激情,他们和同伴们说说笑笑,畅谈着前往南城的未来和梦想。
萧文立和萧连权萧连杨已经和邻座的几个大学生聊的火热,景军峰刘建昌金铭他们也拿出扑克玩斗地主。
萧文雨不喜欢和这些大学生们聊天,他们刚从校园出来,除了一肚子理论知识,没有一点社会经验,说话一套又一套,却一点不切实际,又好高骛远,高傲自大,好似南城遍地是黄金,他们随手能捡个金山回来,有一点挫折,便怨天尤人,甚至自暴自弃,一蹶不振。
他坐在窗口,打开一罐啤酒,就着花生米,看着铁轨两侧的建筑,慢慢地想着心事。
他十四岁来省城,除了去年在古城常营镇承包常营初中教学楼的半年时间,大都是在省城做事。一晃三年,他除了学会了建筑、装修、水电等技能,也转遍了省城大街小巷,这儿已经是他半个家了。
省城是个老城市,行行业业非常成熟,即便想开一家饭店,也要被同行排挤,被食客质疑,被小混混们讹诈,一点点脆弱,便关门了。
他不相信人们所说的南城是个遍地捡黄金的城市,但南城是个新xc市,也是中国第一批经济特区,国家经济发展的重点区域。南城要发展,急需大量的人,不管是普通劳动力,还是高端人才,南城都需要,这也给他们创造了许许多多的机会,只要他们抓住一个机会,便能成功。
和这些大学生相比,少了学历上的优势,但他已经在社会打拼三年了,除了一身技能,社会经验也比他们丰富。至于所谓的人才,不过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路罢了。只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所能创造的成绩至少是留在省城的几十倍,甚至成千上万倍。
他内心尽管有些恐慌,但也非常兴奋,未来的命运,完全掌控在他们手上,他不能一辈子窝在老家,或者窝在省城,靠着萧大钊的人脉过一辈子。
萧文立和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过来,“文雨,这是咱们县高朗乡的孔庆华,省城大学电子工程毕业,被分配在省城机械院,他不想留在省城,想去南城拼搏。”说着,又介绍了萧文雨。
孔庆华有些吃惊,又有些怀疑地看着萧文雨,他不过十六七岁,怎么会有这么丰富的阅历呢?
萧文雨笑着问:“你在南城有熟人吗?”
孔庆华笑着说:“我邻居家的孩子在南城打工,是一家南洋的科技公司,一家全球知名的电子科技公司。听他说,他们公司现在急缺人,只要初中毕业,愿意加班,一个月至少三百多,工资按时发,从来不拖欠。”停了停,“他们公司在南城火车站门口有车接工人,咱们一块去吧。”
萧文立一听,非常心动,“文雨,咱们在南城人生地不熟,不如干一段时间,熟悉情况之后再说。”
萧文雨给孔庆华一罐啤酒,淡淡地说:“咱们要打工,不如留在省城了。”
孔庆华接过啤酒,笑了,“文雨,南城不是人人说的满地是金子,我姥姥村有个表哥,今年去南城打工,找了三个多月,没找着工作,钱也花光了,最后找人借钱回了家。”停了停,“我也想自己做生意,但没本钱,没技术,没熟人,只能跟着人家打工,有机会了再说。”
萧文雨愣了愣,孔庆华和其他大学生不同,他非常实际,也愿意脚踏实地,他是大学生,以后在南城必然有前途。“我初中毕业在社会上混了三年多,会了点建筑、装修,我想找点事自己干,如果不行,再找公司打工。”
孔庆华停了片刻,“好呀,我把我邻居家孩子宿舍的电话留给你,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他们又聊了一会,孔庆华回去找他同学了。
萧文立和萧文雨喝了两罐啤酒,笑着说:“文雨,咱们去了做什么生意?”
萧文雨苦笑着说:“我没想好呢,不过,一下子进工厂打工,时间长了,我怕没了闯劲,一辈子只能打工了。”
萧文立赞同地说:“我也是这样想,你比我社会经验丰富,我们几个进工厂打工,你在外面找事,咱们能相互照应,也不至于坐吃山空。”
萧文雨非常高兴,从小萧文立很会替人着想,他们在陌生的南城闯天下,非常需要像萧文立这样忠诚和坚实的后盾。
萧文立接着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他们都是大学生,有前途,我找他们留下个联系方式,以后也能相互照应。”
萧文雨微微地叹口气,“他们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