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旅馆老板来找萧文雨,这次他比较低调,敲了敲萧文雨房间的们,压低声音说:“萧老板,穆峰服装厂的业务总监祝辉来找你。”
萧文雨叫了萧连权,两人跟着旅馆老板下了楼。
祝辉是本地人,和旅馆老板一样个子不高,又黑又瘦,但非常精神,眼睛闪烁,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他看见萧文雨和萧连权下来了,急忙上前热情地和他们握手说:“萧老板,我在望江楼订了一个包房,请你们赏个薄面,一块吃顿饭。”说着,请萧文雨和萧连权上了他的本田车。
望江楼顾名思义挨着珠江,是本地一个著名的酒楼,楼下是南桥镇得以成名的跨境大桥。坐在望江楼上,既能欣赏古桥风景,也能品尝美味佳肴。
祝辉选择的座位是临江座位,他们坐下后,祝辉叫服务员上菜,他亲自给萧文雨和萧连权倒了酒,“萧老板,我是本地人,说话比较直接,听说你接下了美国尼克公司的单子,我们穆峰服装厂想接你的活,你想开什么价?”
萧文雨看了看跨江大桥,笑着说:“现在找我们合作的服装厂不止你们一家,你开个价码,我看看能不能打动我?”
祝辉玩味地看了看他,“一点五个点。”
萧文雨差点喷了,淡淡地笑着说:“这个点的钱不够我付给朋友的好处费,已经有人给我开了四个点。”
祝辉带着讥笑地看着他,“萧老板,南桥镇是我们的地盘,一只蚂蚁爬过都逃不了我们的眼睛,除了福荣服装厂的业务员汪赣,没人来找过你。”
萧文雨看着他,没有说话。
祝辉接着说:“我再给你加一个点,两个半点。”停了停,“我们接了单子,采购原材料、采购机器、招聘工人、排布车间,大家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地干了几年,能赚几个钱,你左手转右手,就能拿小一亿了。”
萧文雨依然没说话,面带嘲讽地看着他。
祝辉有些挂不住了,半威胁地说:“萧老板,你们拒绝了福荣服装厂,如果我们穆峰服装厂再不接,我想没谁敢接这个单子了。”
萧文雨冷笑一下,继续不说话。
祝辉有些挑衅地说:“南桥镇这么大的地方,没什么能隐瞒的。如果有谁接了单子,需要购买机器、招募工人、组织生产线,或者买原材料,我们一旦发了话,他们保证不敢和你们合作。你接了这么大的单子,如果他们半途退出,他们是小厂,无所谓,最多关门,换个地方重来,你呢?”
萧文雨淡淡地说:“南桥镇有几千家服装厂,仅仅是你们这几家服装厂只手遮天吗?”
祝辉狂妄地笑着说:“在南桥镇,大大小小的服装厂有四千多家,但能做主的人,恰恰是我们这几家。”停了停,“也有人像你一样不信邪,他们找了一家外资服装厂来南桥镇投资建厂。南桥镇政府非常欢迎他们,免费给他们批了一块地,厂房建好了,机器也进来了,但没工人,没原材料,出门车都被堵了,现在他们的厂房荒废着呢。你要是有了合作伙伴,我们和镇政府打个招呼,免费转让给你。”
萧文雨嘲讽地看着他,“中国有十大服装基地,仅仅一个珠三角已经有两个了,南桥服装基地没人接单子,我们去其他服装基地,我不信有钱没人赚。”
祝辉得意洋洋地说:“萧老板,天下乌鸦一般黑,南桥镇是这样,其他地方也一样,我敢说,离了南城,整个中国都没人敢接你的单子。”停了停,“南桥服装基地占有了全国60的出口服装,你不在南桥镇找合作商,反而去其他地方,尼克公司会相信你吗?”
萧文雨淡淡地说:“好呀,我也想尝尝闭门羹是什么味道。”
这段饭不欢而散,萧文雨和萧连权回了旅馆,祝辉回了穆峰服装厂。
萧连权愤怒地说:“他们这些人也太欺负人了,一个比一个心黑,你说俊逸服装厂的人会来找咱们吗?”
萧文雨笑着摇摇头,“不会了,咱们拒绝了福荣服装厂和穆峰服装厂两大巨头,基本上在南桥镇没了活路,俊逸服装厂和丰州市服装行业关系密切,他们不在这儿压低咱们的价格,也能在丰州压低咱们的价格。”
萧连权有点失望地说:“咱们这次不是白跑了吗?”
萧文雨看着窗外,淡淡地说:“既然来了,不管能不能找着合作商,我也要把南城这个地方搅个天翻地覆,然后看他们内讧。”
萧连权符合说:“咱们来个浑水摸鱼。”
萧文雨笑了,“能不能摸鱼我不知道,但咱们来了之后,这儿三强独霸的局面将被打破,以后的南桥镇,除非给咱们一片地盘,不然,这儿永远是纷争不断。”
萧连权看着他冷酷的眼神,知道他动了怒火,要在南桥镇大闹一番搅他个天翻地覆,他手上的杆子便是这次的尼克公司单子。“咱们怎么做?”
萧文雨微微地笑着说:“既然他们敢上门羞辱咱们,咱们也能上门一一拜访他们,给他们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