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来天,萧文康回来了。萧文生和他谈了从俄罗斯进口柴油和卡车的事,萧文康非常高兴,随着车队越来越壮大,柴油消耗已经是北方货运最大的一个成本支出了。萧文生给他了贺柞林的联系方式,叫他去坎口镇和贺柞林商谈如何采购如果收货如何运输的详细细节。
又过了几天,萧连树打来电话问萧文生钱的事,知道萧文生没有向南洋集团借钱,他非常愤怒,他告诉萧文生,红星煤矿厂内部已经传出话,今年上半年必须改制,有几个江东省的商人已经在跑关系,想一举拿下红星煤矿厂立足煤城。
兵法说,兵贵神速,煤矿是块肥肉,人人都盯着它,一旦错失了机会,今后再想进军煤城,便要花费几十倍几百倍的代价,甚至失败告终。
红星煤矿厂尽管年年亏损,但它终究是国有企业,背后是煤城政府,他们矿区的煤至少几十个亿,这么大的一块肥肉,没有几个亿,煤城政府又怎么会出售呢?但自己从哪儿能拿几个亿呢?
北方货运尽管有赢利,一下子拿出几千万,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他想从银行贷款,一来要拿北方货运做抵押,二来他们收购煤矿的地方是煤城,西城的银行不会支持他们,这叫资金外流。
他想找李东平帮忙,这几年,北方货运赢利很高,尽管他一年至少孝敬李东平十万二十万,但这点钱根本不能满足李东平的胃口,依着他贪婪的本性和奢华的生活,十万二十万的孝敬钱,根本不够他折腾。有几次,他暗示自己,能否多给他一点零花钱。
现在找他帮忙,除非同意他入股,不然,双方就要撕破了脸。一个贪婪的人,尽管不会成为一个长期的敌人,但也是一个恐怖的敌人,他贪婪,他肤浅,他短见,不表示他不凶狠,现在他是有所顾忌,不敢和自己翻脸。
一旦自己拒绝了他,他必然反击和报复自己。自己不怕他,随便从西域叫来几个兄弟足以灭了他。但传扬出去,不知道的人以为自己想称霸黑道和李东平抢夺地盘而灭了他,这很不利于自己今后生意的扩展。
他从小尽管不是锦衣玉食,但也丰衣足食,从来不担心钱的事。来了西城之后,天天想着赚钱,但从来不像现在,时时刻刻操着钱的心。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苦苦地笑了笑,自己没有这么悲惨,但也要被钱折腾的焦头烂额,没有足够的资金,只能看着一次次佳机错失,然后被动挨打,甚至花十倍百倍的代价来填充这个缺陷。
他有些闷闷不乐地离了办公室,他原想出去散散步,舒缓一下闷闷的心情,忽然,他听见隔壁于静在辅导京京学习。他想了想,进了于静和京京的房间。
于静看他来了,又惊又喜,“文生,你怎么来了?”
京京也放下笔,“爸爸,你来了?”
萧文生摸摸她的长发,笑着问于静:“京京学习好吗?”
于静笑了笑,“她很聪明,也很好学,去年期末考试,她是全班第五,这没法和你比,但已经很不错了。”
京京看着于静,问:“于静阿姨,爸爸以前读书成绩很好吗?”
于静笑了,“他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名,随便学学,都比我们高十几二十分。”
萧文生急忙笑着说:“你太夸张了,你们是明面学,我是偷偷学。”
于静脸红了一下,“我问过连雯,她说,你回了家,从来不学习,要看书,也是看一些和学习没关系的书。”
京京想了想,“我要好好学习,将来比爸爸学些好。”
萧文生乐了,“好呀,老爸原来最想读的大学是北京大学,这辈子没机会了,你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北京大学,毕业的时候,老爸也能穿你的学士服拍张照。”他和京京闲侃了一会,心情好了许多。
过了两天,他还在犹豫是否向南洋集团借钱。魏天英忽然进了办公室,噗通跪在地上,“萧先生,请你批准我回老家处理一点私事,如果有缘分,以后魏天英再跟着萧先生创业。”
萧文生急忙扶起他,“天英,怎么了?”
原来,他们老家有几个混混欺负一个姑娘,他师父看不过,出手教训了那几个混混,那几个混混有背景,恰好有个妇女被人jiān_shā,他们买通警察说是他师傅做的,直接抓人,然后判了死刑,也不上报,过了十几天,便枪毙了。
萧文生听完,生气地说:“天英,你做事稳重,思想周详,我叫你负责外部联谊活动,你怎么和一个好勇斗狠的武夫一样,感情用事?”
魏天英恨恨地说:“我不亲手杀了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我报了仇,如果能活着,再报答你的知遇之恩。”
萧文生甩手给他一个耳光,“好,你去吧。”
魏天英惊呆地看着萧文生,他从未见萧文生动手打人,一时愣了。
萧文生冷冷地说:“你想报仇,也没必要自己动手,咱们人多势众,需要赔你一条性命去报仇吗?”
魏天英清醒过来,跪在地上,“萧先生,谢谢你打醒了我。”
萧文生扶他起来,“你能在知道事情后等我回来,表示你很冷静,你只是一时被仇恨冲昏头脑,我不想你错下去。”说着叫一个小弟请张志坤进来。
魏天英感动地说:“萧先生,从今之后,天英的命,便是你的。”
张志坤进了办公室,看到跪在地上的魏天英,吃惊地问:“萧先生,有事吗?”
萧文生扶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