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雨回中华大酒楼工地的第二天,立即带着工人们出工了。这段日子,丁民一心想收回管理权,大事小事都过问,甚至工人们喝水上厕所也要管,一点不满意,又是吵又是骂,闹的人心涣散群情激愤,有些工人已经私下谈论,过了春节不再回来了。萧文雨回来后,和丁民进行了分工,他管工地,丁民管后勤。他废除了丁民制定的一些不人性的管理制度,从人性化角度上管理工人,他也提升刘建昌和金铭做他的副手,替他管理三队。他主要精力放在管理工程进度和人员安排上。丁民纵然有一千个不满,但也只能在背后骂娘。
过了几天,李大刚来了工地,老夫人明天回南洋,她想见见萧文雨。萧文雨忙叫刘建昌庞中华和老陈看着工地,他和李大刚离了工地,前往南城大厦看望老夫人。
萧琳也来了,她已经进南洋科技上班,职务是总经理助理,她是老夫人的孙女,又是剑桥大学高材生,老夫人这样安排,是想叫她磨练几年,然后接替陈永才管理南洋科技。
这两天,老夫人给张守富打了电话,问他工地的情况。张守富一一回答了,按现在的进度,不耽误明年元旦营业。他也故意表扬了萧文雨,说他有能力,有人缘,有魅力,有领导力,老夫人非常高兴,又给张总工程师和李总监打了电话,他们也非常高看萧文雨。
老夫人叫他坐下,问了他工地的事,听他做的很顺利,非常高兴,“文雨,我明天回南洋了,你在这儿好好干,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或者找琳儿。”
萧文雨急忙应下,“奶奶,你回南洋后,多多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如果有了二哥的消息,我立即告诉你,也会催他回南洋。”
老夫人微微地叹口气,“他想自己创业,我很高兴,也支持他,但我怕他将来回了南洋,镇不住南洋集团的这帮人。”
夫人也插言说:“文雨,你和文生说,不管他做的好坏,都不要苦着自己,有了不顺心的事,不想和你妈说,和我说,他尽管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的儿子。”
萧文雨一阵感动,萧文生尽管是夫人的继子,也和她十几年没有见面,但在夫人内心,他始终是她的儿子。夫人温柔贤惠,能够主内,母亲性格强势,能够主外,如果萧大钊带着母亲去了南洋,她也能和母亲和平相处,萧大钊继承了南洋集团,也不怕后宅失火,但命运弄人,母亲不愿意去南洋,萧大钊只能在省城开一个家具店。尽管他有能力,技术好,但省城终究是省城,他最多开个全省最好的家私城,什么冲出中国走向世界,全是空谈。但他选择放弃南洋集团,只想做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他在省城有个家具店,住在省城,既能照顾他的妻子和儿子,也能在老夫人有事的时候,立即飞往南洋尽孝。
萧文雨在南城大厦住了一晚,第二天和萧琳一块送老夫人和夫人他们前往机场,老夫人他们过了安检之后,他离了机场。他和萧琳有芥蒂,没乘她的车,而乘机场大巴回了南城,然后转乘公交车到了中华大酒楼工地。
一晃过了二十多天,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节。过了腊月十五,工人们开始盘算着回家的事。他们出来一年,回家第一件事是带钱,买年货需要钱,老人孩子买衣服需要钱,种子肥料需要钱,孩子读书需要钱,门头差事需要钱,他们丢下老婆孩子出来打工,最重要的是带些钱回家。
工人们心知肚明,要想借钱,必须找丁民。丁民是张守富的人,掌管着工程的财务大权,他们纷纷找丁民借钱,但一个个乘兴而去扫兴而归。萧文雨看在眼里,暗暗高兴,他不说什么,等着工人们找他来诉苦。
年关越来越近了,工人们再也坐不住了。这天晚上,庞中华带着三五个工人来找萧文雨,“文雨,你和丁民说说,能不能多借我们一些钱?”
“我们在这个工地干两年多了,去年借给我们一千五百,今年更狠了,只借一千,我们来回路费要三百,拿什么钱过年,给孩子买衣服,买种子肥料呢?”
“我爸身体不好,我想带他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然后给他买点药,这一千块钱,过年都不够,带他上什么医院?”
“我儿子今年要订婚,人家要三千块钱彩礼,我上次打电话一口答应了,但现在没钱,这不是要黄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自己的苦楚,希望萧文雨帮他们说情,叫丁民多借给他们一些钱。萧文雨叫他们回去好好休息,他来找丁民谈谈。
第二天早上,萧文雨到了丁民办公室。丁民不管工地后,天天在办公室喝喝茶看看报纸,他也迷上了,隔三差五地区附近的一个书报亭借几本回来看。
萧文雨简单地说了来意,“丁队长,工人们要过年回家了,但手上没钱,想叫我帮忙说说情,多借给他们一点钱。”
丁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
萧文雨压住怒火,赔笑着说:“丁队长,他们有的干两年了,有的干一年多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大人大量,多借他们一点钱,他们在家过好了年,来年也能好好地来干活。”
丁民合上了书,慢吞吞地说:“文雨,我也想帮他们,但我手上只有这点钱,全给了他们,明年大伙吃什么。”
萧文雨急忙说:“你找张老板好好说说情,叫他多批一点钱。”
丁民盯着他,忽然说:“文雨,你是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