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美味的食物?”常安听着顾黎的说辞,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鲜红刺目的血液,满是腥味,凶手居然觉得这是一种美味食物?果然,他变态到了极点。
顾黎微微一笑,钻进了警车里。
常安也跟着他钻了进去。
季李就在这儿和他们分道扬镳,加入了调查凶手身份的队伍中。
顾黎让警员先把车开回了公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才去了警局,坐在办公室里等季李的消息。
季李重新制定了计划,派分了十个小组,将y市划分成十个区块,一个小组负责一个区块,加快搜寻凶手的下落。
好在,通过这几起案子,顾黎对于凶手的画像,已经精确到了一定程度,警队众人排查起来也就简单了不少。
去往医院调查的路上,季李耳边还在回旋着顾黎说的那些话,让他忍不住后背发寒。
顾里说,凶手之所以犯案,又在案发现场喝掉被害人的血液,是因为他对血液有一种特殊的依赖感。
他喝血,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能量的补充,他觉得自身的血液在流失,会慢慢干涸,所以通过外界输血,让自己维持正常的、新鲜的血液量。
凶手现在正处于这样一种认为自身缺乏血液的错误认知里,这让他变得焦虑不安甚至狂躁不已。
这种病态心理的源头,或许就是与他所患的病症有所关联。而且,这种错误认知已经在凶手脑海里根深蒂固,不可撼动。
若不是他的恐惧和焦虑变得如此强烈,他又怎么会通过杀人吸血这样残忍的方式来缓和他的那种变态情绪呢?
第一起案件发生时,是在白天,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从现场照片中可以看到,受害人家的门上插着钥匙。
根据邻居的口供,在外卖员送餐过来以后,死者就没了动静。但门上的钥匙,警队拿回去做过指纹比对,只发现了属于死者的指纹。
这就意味着,死者在外卖送来之后,曾出过一趟门,去干什么?眼下就不得而知了。
但可以猜测的是,应该是去做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所以出门时,很小心翼翼,没有惊动邻居,所以才会让她有一种死者没再出过门或是有任何动静的错觉。
在受害人回来时,“恰好”碰到了“饥饿”的凶手,这个恰好也有可能并不是偶然。凶手极有可能在之前就做过跟踪调查。
凶手尾随被害人进入楼道内,在死者开门的时候,趁其不备,将她迷晕。
然后轻手轻脚的将她拖进屋子里,实施犯罪,又将被害人的血液放出,混着牛奶喝了下去。
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是一个在读研究生,案发时间为晚六点左右,应该是她下课后回所租公寓,却不幸地被凶手盯上了。
凶手跟了她一路,在其进门前将她迷晕,再一次犯罪,手法与第一起如出一辙。
第三个被害人,是一个刚刚下晚班的工人。她的尸体是在离工厂不远处的公厕里被发现的。
第四起案子,也就是最新的这一起案件,发生时间是在早晨五点到六点之间。凶手应该是直接扣门,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受害人。
因为时间还早,睡意朦胧,死者就稀里糊涂给对方开了门,就此生命走到了终结。
不过,就在凶手准备喝掉死者的血的时候,却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个小女孩。
于是,他放弃了现有的血液,将小女孩迷晕,放进编织袋里匆匆出了楼道。
四起案子,不论是时间上,地点上,人物上,可以说是千差万别,若不是极为统一的遇害方式,有谁会想到这四起案子会是一人所为呢?
季李不再去多想些什么,收起思绪,开始认真调查。
有了顾黎给出的罪犯侧写,以及凶手的行为特征,季李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根据顾教授给出的罪犯画像,符合一切特征的人名叫陆一鸣,男,25岁,是一个无业游民,三个月前,父亲死于血液性疾病。我已经把他的资料发送到你邮箱了。”季李在确定犯罪嫌疑人名单时,迅速拨通了常安的电话,告知对方这个好消息。
那时,常安和顾黎正在警队里等着他的调查结果。
“太好了。”常安大喜过望,这的确是一则好消息。
常安挂下电话后,转头看向顾黎,他就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十指相扣,一副闲适淡然的模样。
还不等她开口与他报告这个好消息,他就率先开了腔:“确定凶手是谁了?”
常安点点头,发现他嘴角闪过一丝笃定的笑意。其中掺杂着得意,骄傲与自信。
瞧他得意的,真是一点都不谦逊。常安心底暗自腹诽,但话出口时却变了样子,满是夸赞:“你可真厉害!”
当然,这句夸赞是真心实意的,可没掺半点虚情假意。
也不知是不是夸赞他的话常安说得太多了,他只是淡淡一笑后就躺上了沙发,双手环胸,双腿交叠,缓缓闭上了眼。
常安没去打扰他,为了这起案子,他已经许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她轻手轻脚地退出顾黎的办公室。门刚刚被合上,就猝不及防地,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常安觉得喉咙口痒痒的,脑袋胀胀的。
完了,这是要感冒了。都怪那场大雨。常安暗暗道。
说着,就迈步出了警局。出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又一次挂在了云端,雨过天晴,这是否意味着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