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兆,就问你丫怕不怕。
敬晖当然怕,脸色瞬间剧变,“承礼郎何出此言?”
换做旁人,多半一巴掌就呼过去,然而李冉在百官心中,占卜的准确率怕是比太常寺长史都高。
“我昨夜在思付百官之中有何人可得仙砖命名资格,想到了大人,心血来潮便占卜一次,竟发现,大人你气运极差,应了‘求而不得’四个字。”
李冉继续忽悠,啧啧道,“我再看卦象,是指子嗣不顺,我就奇怪了,敬大人你身为洛阳长史,几个子女品貌才学皆上佳,为何会有子嗣不顺的卦象?仔细研究之下发现,这不顺之处,竟然跟兵戈有关,这就更奇怪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想大人你为国尽忠,实乃我大唐重士,有必要为你改这气运,所以便请杨大人做东,请你见上一面,我自作主张,还请不要怪罪。”
话很长,值得细品,敬晖听完后,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显然,他被戳心窝子了……李冉口中暗指的不顺之事,自然是他想为儿子谋求羽林卫职位而不得,如此精准的占卜,简直惊为天人。
“敬大人,我儿子拜庐陵王为师,这承礼郎与我有些交情,他为人我清楚得很,古道热肠,是个有好心的,你若真有烦心事,不妨给他说说,没准改改运气,事情就成了呢。”
杨再思的眼水果然不错,极力帮腔之下,敬晖终于松了口。
“……承礼郎真仙师也,没错,我的确有一烦恼事。”
他微微摇头道,“也不怕二位笑话,我想送那不争气的次子去羽林卫锻炼一二。”
“只是,右羽林卫主事官是武延基和武崇训二人,我与他关系不大好,这事怕是……”
“哎呀呀,敬老弟,你这可是找对人了。”
杨再思闻言大笑,拍掌道,“这承礼郎与武家兄弟关系很好,由他出面说和,此事必定能成。”
这老货,人情世故技能真是点满了。
“我与武家兄弟,的确有旧。”,李冉大方承认,晒然笑道,“若大人你信得过,这说客,我当了便是。”
敬晖顿时怔住,他与李冉今日第一次见面,实在谈不上什么交情,为何对方会如此大方。
“好,若承礼郎办成此事,我必定铭记在心。”
来不及多想,敬晖抱拳拜了一礼,他人品相当过硬,不用担心食言而肥。
“呵呵,敬大人哪的话,助人乃快乐之本,况且,帮助大人你,是庐陵王的意思。”
这份人情,依旧得由老丈人李显端着才能利益最大化。
“庐陵王的意思?”
“是,庐陵王宅心仁厚,敬佩大人你一心为国,听闻我占卜后,便要我一定要相助大人,所以,我才冒昧请杨大人做东,与你一叙。”
“放心吧,敬老弟,我与庐陵王在救灾时共事过,的确是很好的王爷呢。”
杨再思又帮腔,他儿子是李显名义上的徒弟,屁股坐在哪一边清清楚楚。
“……好,我择日必定会拜会庐陵王,谢此大恩。”
敬晖见杨再思这和稀泥的都敢表态,当即眉毛一扬,认下了这人情,又当场捐献五百两银子当做仙砖的命名费用,并表示,要在百官之中好好宣传这祥瑞之礼。
看看,这就是懂事的老干部,一切尽在不言中。
与敬晖攀上交情后,李冉又寻找其他可以利用的花边情报,那些忠于武则天的大官直接略过,目标重点盯在李唐的拥护者,或者可拉拢的中间派,也不拘泥于官职大小,七品八品的小官,同样借募捐封禅台为名试探,短短两三个月,已接触了不下数十人之多,其中不乏潜力股,比如薛思行和杨元琰等历史上神龙之变的重要力量。
这些人都可以发展成李显的基本盘,但前提是,他得获得相应的地位与权力,没人会傻到追随一个无前途的闲散王爷。
最近的一个契机,便是封禅大典。
距离答应武则天的截止日期,已经不到一个月。
李冉一边接触可拉拢的对象,一边将仙砖命名权卖出去,有了众多大佬捧场,根本不愁销路,数千块能拿出来交易的均销售告罄,纯利润,果真达到了十万两白银之巨。
可以说,单凭这一笔暴利,他李冉便一跃成为大唐有钱人的顶端之一,而且,手续还来得合法正当。
万事齐备,剩下的便是看李显的表演了。
考虑到这老丈人习惯性掉链子,李冉决定手把手教他怎么套路武则天。
“……什么,冉儿,封禅时,要为我拿到巡抚使的职权?”
卧室里,大门紧闭,程伯在外放风,屋内只有李冉和李显二人对面而坐,一看便是秘密议事的画风。
“嗯,这几个月,我暗中接触了一些可拉拢的朝廷官员,人家都敢在武则天眼皮子跟师傅你结交,你总得拿出一些让他们值得追随的理由。”
李冉表示韬光养晦和拉帮结派不矛盾,只要手脚做得干净即可。
“可是,这巡抚使并非例职,只临时指派,咱们大唐开国到现在,也不过出现了几次,要这职务有何用?不能长久,又容易引起母皇猜忌。”
“什么?师傅,你一闲散王爷还想要什么掌权实职!你不想韬光养晦了?”,李冉气得牙痒痒的,对他政治觉悟水平打了负分,摇头道,“根基不稳前,任何实职都是烫手的山芋,不能要,但咱们又得拿出点让人信服的东西,所以,最好的选择,便是这巡抚使,有权力又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