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肥伯脸上的笑容缓缓收起,平静地看着洪南:“可是啊,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堂口,现在却由你们姓洪的一家来打理。我,不甘心啊。”
这话,洪南没法接,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肥伯。
然后,洪南掏出香烟,点燃,起身离开:“干掉他。”
看着洪南的背影,以及手拿武器对准自己的枪手,肥伯摇了摇头。低头,再次吃起了食物。
从始至终,肥伯都没有提起忠信义的名字。不管对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与忠信义有关,忠信义和洪家兄弟也在不断地爆发冲突。
他现在很期待,等他下去见那位老朋友后,洪文和洪南这对好兄弟什么时候会下去见他们。
“砰、砰、砰!”
一道枪声响起。
肥伯低头,看了眼身上数道枪口和鲜血,嘴里继续吃着食物。
吃着吃着,身体后仰的他停止了动作。
从一个小混混一路打拼出诺大江湖势力的肥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
这就是江湖,江湖事,江湖了。
......
对此,陈永仁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此时的他,正坐在元朗青山公路元朗段旁的一间咖啡厅内。
咖啡厅位置很偏僻,只有陈永仁这一桌客人。
“陈sir,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摘下墨镜,花弗略显恭敬地问候道。
看了看对方身上的黑色西装和花衬衫,陈永仁的笑容很真诚:“花弗先生,你好,早就听廖sir提起你的名字。今天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至于对方口中的恭敬语气,陈永仁才不会放在心上。真把这种老江湖的恭敬态度放在心里,恐怕下一刻就要被对方打黑枪了。
廖志宗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话,只是看着两人间的亲切交谈。
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替陈永仁约见花弗。至于之后怎么安排,那就是陈永仁的事情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陈永仁说出了他的目的,花弗也不会装糊涂:“陈sir,这么做不合规矩吧。一旦江湖同行知道了,我恐怕就是众矢之的了。”
摇了摇头,陈永仁轻轻喝了口有些温热的咖啡,感受着口中的浓郁香味:“那又怎么样,只要最后成功了,别人只会羡慕你,哪里敢会找你的麻烦。而且,我们警方也不会傻地把你暴露出来。到时候,我们只会恰好出现在现场,把忠信义给搞定。”
说到这里,陈永仁指了指坐在一边当木头人的廖志宗:“之前你向廖sir通风报信,帮助我们在西环尾码头缴获了忠信义价值一亿多的货,不也没有泄露出消息吗?即使到了现在,忠信义那些家伙都不知道是你把消息泄露给我们的。所以,你应该信任我们。”
看了看廖志宗,又看了陈永仁,花弗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花弗也有些犹豫。
与先前暗中把消息泄露给廖志宗不同,一旦他按陈永仁说的开始和忠信义开战。即使事后警方不会泄露出他与警方合作的消息,他的实力肯定也会有所损伤。
一旦警方解决掉忠信义后,谁敢保证其他江湖势力会不会趁机扩大实力。到那时候,恐怕又要开始一轮江湖纷争了。
只不过,看着陈永仁脸上的笑容,想到这个年轻人的过往。花弗却也明白,对方既然今天找到他头上,那他就必须给出一个答案。而且还必须是对方满意的答案,否则地话。
想到这里,花弗深深地叹了口气。
人在江湖,果然身不由己啊。
“陈sir,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拒绝跟警方合作,你打算怎么做。”
看了花弗一眼,陈永仁随意地拿起汤匙转动咖啡:“花弗先生,你是个老江湖。那你应该知道,江湖上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不做朋友,要不做敌人。中立什么地,在江湖中是不存在地。就好像我面前这个咖啡一样,要不顺时针转动,要不逆时针转动。一动不动,那是绝对不存在的事情。”
放下汤匙,陈永仁抬头,看向面色不断变化的花弗:“我当过卧底,混过江湖。最后我之所以能全身而退,是因为我很清楚一个道理。入了江湖,就必须选边。同样的道理,跟我打交道的人,也必须选边。不做我的朋友,就做我的敌人。”
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廖志宗:“我和廖sir代表的是警方,花弗,你是个老江湖。你应该明白,与警方做对,最后的下场是什么。我找到你合作,不是因为警方搞不定忠信义。而是因为我们想搞定忠信义的同时,在最短时间内稳定住新界北的江湖局势。廖sir告诉我,说你很值得合作,所以我才找到你。”
花弗看了陈永仁一眼,明白对方的意思。不跟他合作,那就是敌人,对方就会搞他。
虽然有些不爽陈永仁的霸道,但是,花弗还是不得不承认陈永仁说地对。
想了想,花弗问出了他关心的另一件事情:“陈sir,你怎么保证我帮你们搞定了忠信义后,你们警方不会趁机把我们也搞定了。”
“呵呵,我陈永仁这些年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四个字—诚信做人。”冲花弗晃了晃四根手指,陈永仁接着说道:“你难道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吗,论实力,你比忠信义差了些。但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都没动你?原因很简单,因为你和忠信义那群白痴不同。他们做事太高调,太不讲规矩。你不一样,你足够讲规矩。对于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