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在青衫手中颤抖不已,柳叶眉成了波浪一般,小丫头虽然瞧不见,却觉得此时的弯眉一定胜人间无数,她言道:“小泥鳅,替我照顾好他。”
小泥鳅头一次发出了呜呜低鸣,漫天飞雪中凄凉至极。
陈玉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流如泉涌一般,止也止不住。
寨牌楼上,过道之间,三人并肩而立。
兰姨婆掩面痛哭,滇南飞絮自古便不是好兆头,她眼睁睁瞧着小丫头气息越来越薄弱却无能为力,这般心酸说哀还少了些寒,说凄还少了些悔,难以言喻。
茅山小道勾着花骨的肩膀,就这么瞅了远处许久,叹道:“小骨头,你可知我平日里为何会与你玉知大哥拌嘴了?”
花骨乃是少年郎,经历尚浅,瞧不得这般折磨人的场景,紧咬牙关,言道:“以前不知,现在明白了!”
“小哥哥,谢谢你……”
两人对视许久,待到青衫欲吻时,小丫头已然闭上了双眸。
陈玉知以剑指抵破胸口,抵了一个又一个血洞,却仍然无法唤醒陈胤侦。
那一日青衫搂着月小毒直至晕厥,纷飞雪舞火萤绕,河畔落雪齐白头。
深远之处有声哀叹。
此生若是君在侧,何须淋雪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