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所说有理,我向我们大家也都想过,只是与他事做比还有不少疑点。也许我们知道的事情多了反不能想得清楚了,倒是你知道的都是些最有疑点的地方,推的也很有说服力。去芜存真,你这也许才是正解。”
“此事我也想过,老师也该想过,但是有些地方还是说不通,为何给曹操封侯,要说何进应该有所顾忌,毕竟是子圣子涉推荐的。子实你是何见解?”
“会不会和宦官有关,这曹操的父亲原本就姓夏侯,就是当年被中常侍曹腾收养,改姓曹的。”
“不会,曹操为人刚直不阿,不惧权贵,从来不买这些阉货的帐,张让的亲戚在我眼前险些被他打死,以前还有个什么蹇叔什么的也是宦官一党,胡作非为,就是被他给打死了。宦官不可能与他有什么好脸色的。”
“自何进当场砍死十常侍之一后,宦官式微,急需一些人在朝中帮他些忙,撑撑场面。所以,很可能会帮着推举一把,然后与曹操陈利害而共谋抗何之途。”
“也可能是士大夫帮的,曹兄绝不会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他心高气傲,怎会和这些龌龊阉人共谋前程。”
“自黄巾之后,士大夫多依附于何进,对于他们我们这些诸侯才是最危险的。他们想的多是削我们的实力,对何进的骄横一时不会让他们过于焦心,毕竟现在何进多是和我们及宦官过不去,对士大夫还算客气。你想我们的军师还留在洛阳,实际上是我当时就想着示弱,表示将自己的出谋划策之人送于他们当人质。而当初嫁女之时,是不是你只想着那些人想靠着我们好乘凉是吧?你总是把人想的很简单,其实那些一天到晚在朝廷里混的人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他们与我早年相交之时,便是很少有什么实话,不过当时他们认为我只不过一介酸儒,肚子里有点东西,傻傻乎乎,才征辟我来这荆州,去征讨张曼成,后来觉得我有些棘手,便留下的这双面招法。第一,以姻亲留住我谋臣,断我肱股,如事起,他们必是以功臣自居,大义灭亲之时,恐怕没什么人会心软;第二,才便是如你所说。如不是子圣稳重,子涉机灵,我们又算握有重兵,此刻我们这些师生恐怕都得在黄泉相见。子睿无需惭愧,如不是你在黄巾军中那一献计,我怎能收黄巾二十多万精兵在握,如没你那以蜀困董之计,我们怎能不伤元气。”
我的脸有些红热,心中也有些乱哄哄的。感觉这个里面纷繁太乱我受不了,我觉得这里面太恶心了,我觉得就只是想着我就想吐。我也许不适合留在此种地方。忽然想到曹操最后对我说的话也不过是些客套话了,心下竟凉了下来,感觉姐姐前途吉凶难测。
“今年你出外,江南水灾,西北董卓被禁锢,丁原元气大伤,张燕黑山贼起。对朝中的士大夫们而言,真是极好的天赐良机,他们怎会让朝廷大军去帮幽州人?”
“那子涉子圣岂不是太可怜了?”我有些木讷问了一句,我觉得他们也不过是被政治利用的可怜虫。
“不不,子睿,你要想清楚了,老师怎会害你们的?这王允算是这群人中的一个例外,而田楷虽说是太傅,其实是个军中出来的粗人,不怎么懂这些。我替你们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当然会考虑你们的未来,那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有些释然,感觉好了很多。不过我旋即想到师傅提及的一事:“我出外对他们也算得是件好事?”
“当然,我刚才和你说过了,如不是你在黄巾军中那一献计,我们没法收黄巾二十多万精兵在握,如没你那以蜀困董之计,我们必大伤元气。他们对你这不知来历,不明底细,却有屡屡出奇计之人,颇为顾忌,才给你送了个父亲管束你。不过申公望这人,倒真是个很不错的郡王,平时不得重视,这回赶上和你同宗,便算转了转运道。这人忠心不二,众人皆知,宁被冤死,亦决无异心。只是为人过于耿直率真,一条路走到底,没什么可转弯的地方。脾气也大,共事的人没几个没被他骂过,只是逢到此事,平时绝不会得重用。嗯?……子睿啊,难道你自己都不明白你所作所为起了什么作用么?”老师对我肯定很是不满,让我低下头不敢回答。
“这官场之上,非比寻常,无常友,无常敌,以后你需小心。”
“好一番议论,听得你这话,就是给我皇帝我都不当。”门外忽然传过声来。
“子将兄,真该把你送到洛阳去让何进宰了你。”老师动都没动,只是笑着表达着对有人偷听很是不满。
而中间最兴奋的肯定是我,我立刻起身冲去开了门,这一路绊到自己的前裾,还差点摔个跟头。不过还是站住冲去开了门。门外该在的老头都在,只是多了一个年轻人,这个人我记得很清楚,当下有些竟喜出望外:“雪林贤弟,你过来了,你兄长可在呢?”
“兄长需辅佐袁公,他把我赶出来了。”他很无奈而又有些伤感地说了出来,眉宇间却又显出一份骄傲:“但他要我代他向平安风云侯问候一声珍重。”
我当时就想向北方长揖一下,多谢这相知之情;只是元皓兄不能来我荆州,确实太可惜了,让我不禁扼腕叹息。
“定国啊,给你带了个人来,田元皓不肯来,逼着让他兄弟来投你了。”许子将显然对我在门口抒发感情不很习惯,便绕着弯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