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应该是用木头简易地做成了门,只是现在门被冰雪覆盖只在边角上露出一个轮廓。门下也被雪埋了两寸,看来是有几个时辰没人进出了。我轻吁一口,看来对手真是经不住这临晨的严寒,全部窝起来睡了。但还要这样燃着火炬,确实让攻击他们的我们感到受宠若惊。
我笑了起来,没出声,只是嘴角稍微翘了翘。心中忽然想到,如果命人用石头土块和雪把门完全堆起来是否会更好,没有伤亡,没有后顾之忧。只是活活埋死这么多人,是否太没有人性。也许他们之中也有被强拉的壮丁,可以招降,或者干脆他们还有后路。但这样进去又不知会对着什么样的场景。
但我不想再拖,当机立断,抡起天狼就砸了上去。我相信所有人都背过去脸一下,一阵雪花乱飞,门碎得一塌糊涂,木屑和尘土飞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害得我连吐几口还总觉得口中有脏东西。贴近门也有燃着的火炬,但下面就只有几个若有若无的火点,我接过后面递来的火把,在火盆中点燃,随即附近便亮了一片。
感觉里面气息很闷,心里总感到不妥,让人守着门口,我便一个走在前面率着大家慢慢向下搜寻。此洞再宽阔处也不过只能并行十人,对手的人不会很多,所以我开始的想法还是对的。未足五十尺,我就见到人,后面就立时响起杀声,只是迅即被我生生拦住了。
因为睡在这里的几十个人,老的老,小的小,完全没有武器,裹着一些破布挤在一起蜷缩在墙边,这就是区星的军队,我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我忽然感到我们做错了,完全错了,心中也凉了大半。看清楚后,我后面的士兵显然也没法对他们动起手。我们竟这样傻乎乎僵在这里。
“天狼星大人?……啊,我们都是些小百姓,是被他们抓来服侍他们的,不要杀我们,我们真不敢造反啊。”其中一个哆嗦着的老人打着寒战说。又听到我的一个新称谓,看来他们也听过我的故事。
“他们人呢?”
“在下面睡觉吧?”我们都到这里了,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这帮人梦作得很不错。
不过听到这句话我就再没犹豫,又留些人保护着他们,实际上也是监视他们。让火把给其他人拿着,自己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这条洞里的路还算好走,有后面紧紧跟着的照明火把,我一路走的很顺当。
不过一路上我还是在生气。
“萨!”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这个音,可能是我想说杀,最后有点太激动变了调,但我不太愿意承认这种没什么大意义的错误,而且我觉得这个音还是很有气势的。很久以后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会喊出这个音。但自此之后,我就喜欢在战斗时喊点声音出来,感觉整个人都为之一振。
但是我为什么要喊这一声,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后面的人都停了一下,然后看没什么事才跟过来,但是明显和我保持了更长一点的距离。
这个洞颇深,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人过来和我作战,让我总觉得有点担心,我有点怕黑,只是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不会是他们埋伏起来,等我到了打我的埋伏,可这两边石壁上确实不可能有什么人,这只能让我越来越觉得奇怪。
“那个姓张的,带着你的人出来和我大汉平安风云侯一战!”大喝一声,感觉石壁都在颤抖,不过感觉背后的火光离我更远了。
可现在我不怕了,看来喊出来是比较壮胆。信心更是十足。我感觉天狼在手,来多少人我都不怕。我搓动着手中的长杆,等着随时有人冲过来。嘴里则是越骂越精神,越骂越觉得自己这样能把对手先吓得半死,腿都酥软了,因为我的兄弟们似乎腿是越来越软了。
“出来啊,你谢智爷爷好久没杀人,天狼许久不饮血早就渴了,出来啊!”我感觉我说这句话时就像个屠夫一般。
不过除了石壁的回声,我还是什么都听不见,只知道身后火光又离我远了半丈。后面的火光给我拉了一个极长身影,估计这让前面的人看见了也能吓死。
“噻!……”这个音我也不知道怎么出来的,只好再来一声显得那一声不是喊错了的,后来这个音也成为我常喊的声音。:“噻!”
“出来啊!”我觉得我的声音已经有点乞求的感觉,要打就痛快一点出来,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最后的情况绝对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在一段被人为打造好的阶梯下,一个从来没想像过的巨大石壁大厅里竟一排排睡着近乎上千号人!武器散放于地,但对于我们的到来毫不在意。他们居然还睡着,没有一个人起来!我的脸转向后面,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谁去叫醒他们!”
不过士兵们显然没这种心情,一群人迅速散开下去,第一个下去的人更是手起刀落,斩下一个匪兵的头颅。接着,士兵们就趁着对方睡熟,开始了屠杀,扯开被子就是一通乱砍,看着不行了,就换旁边一个。我真是没想到这里能有这么多人,如果他们都醒着和我们硬拼,真是不堪设想。
但这种场景还是让人感觉不好受,毕竟他们也是人。虽然是敌人,但这样被当作牲口一样毫无反抗地被屠杀,还是让我感觉心里难受。但是心里还是在庆幸对手的惫懒,为自己有些冒失不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