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鲜卑族的少年飞驰而来叫我快随大队走,现在是对方放猎狗来搜寻我们。/
狗叫声慢慢接近,在这寂静的夜里,这种猎狗的叫声,分外戾厉。我明白既然这些鼻子灵敏的畜生已经找到了我们的位置。那么乌桓人也就不远了。
我叫那少年跟上大队,自己下了马,扯下披风,将箭壶插于地上,提起铁弓,看了看南边山脊上的破六韩,便伸手到箭壶中去取箭,我知道这天晚上我的心很静,因为我还仔细的摸了摸箭壶中的箭支,一边看着来路,十七支,摸了两遍都是,我的箭壶里没什么箭了,看看后面远去的车队。我就直接找破六韩了,因为他一直看着我这里。
我从箭壶中拿出一支箭,朝那边招手,我希望他派人给我送来一些,因为我不懂他们的手势信号,他非常的聪明,居然立刻就知道了,不过他没有找人给我送箭,而是立刻张弓搭箭朝我射来!
我知道他没有用全力,一箭全无声息,但直接奔向面门,却不是个好主意!我抄住来箭,心中不免忐忑。忙挥舞天狼,朝身后三尺处猛指,随着天狼的指向,立刻破空的呼啸一声接着一声,只见身后雪花乱溅,身后须臾堆起一个箭堆,我便不管他的来箭,静心的等待这批猎狗的来临。
猎狗的花皮毛在白色的雪地上显得很明显,在雪中这些畜生的速度也打了些折扣,所以当他们出现时,它们便成了我猎杀的对象,开始我还在拉满弓,后来我就开始现学破六韩的半弓射击,因为这帮畜生简直有些多,而且,离我越来越近。在我射完箭壶里的箭时,那帮畜生已有欺到我身边的了。
我对这帮畜生的最后一支箭射出时,有一只狗就挂在我的右臂上,我感觉我又欠了吕布一个人情,因为这件甲确非寻常之物,这狗是咬在我的臂上,但我只是感觉有个不重的东西搭拉在我的肩膀上,没有影响我射穿了前面正欲跃起的一条猎狗。
一支箭从左侧射来,洞穿了我胳膊上的猎狗挂饰的头颅。不过,我没有时间去感谢那个远处的少年。眼看一狗又跃上前来,来不及蹲身提天狼,只能抢上前去,左手刚抓住那狗的咽喉,后面又有狗到,未及多想,右手又起,我将左手那狗的咽喉一口咬住,腾出左手,合右手之力,捏死了这眼前最后追来的一条畜生。
我狠狠的吐出口中的毛皮和血,口中的腥味极为浓重,一种恶心的感觉让心中非常烦躁,冲着前面的来路,便是一声似狼的哀嚎。
我喘着粗气,感觉一下子好了很多,看了看左边远处的少年,他正朝我招手,让我跟上大队。这时他身边只看见几辆马车,其他的都从他的身后顺着山梁拐向南方,没入两旁的森林中。我转身将雪中的箭堆收入箭壶,背在身上,挂起弓,提起天狼,翻身便上了马,回头又看了一下来路,乌桓人似乎没有上来,一切又重新归于沉寂。
忽然,烈牙那里杀声大作,刹那间,箭矢如雨一般射向烈牙所在的地方,乌桓人注意到了烈牙是鲜卑主将。直接绕路向列牙发动了突然攻击,我已经可以看到一些乌桓人抛弃战马,从山坡往上爬,我赶紧拍马过去支援,一边张弓搭箭,朝那模糊的山腰上露出的人影射去。
破六韩烈牙正率领一些鲜卑少年在车队过去的路上阻击对手。被扎成刺猬的马匹牲口被他们堆在一起成为抵挡飞来箭矢的掩体。因为有人开始向山上冲来,箭矢是稀疏了很多,这让烈牙他们不时的还击方便了不少,在这些英勇的少年的有力的长弓之箭的射杀之下,乌桓人在山坡上留下一些尸首,暂时停止了进攻。不过,箭雨又开始下了。我匆匆下马,很快就头枕着一匹死马的肚子,冲烈牙喊着:“你不在前面带路继续前进,留在这里干吗?”
“前面只有一条路,不可能走岔,这里又是过前面那个山隘的必经之路,我刚才停下,就是因为这里下面的坡上的树很稀,对方很可能从这里袭击,所以我就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防止忽然遭袭,前后不能照应陷入混乱。果然他们就在此攻击了。”他说着探头看了看山坡下,“有点不对劲,他们好像走了一样。”
“你受伤了。”我看到了他右边兽皮袖子上的一滩血迹,便指着伤处。
“没事,抡得动斧子,也射得了箭。……听,好像有马蹄声。”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
忽然一个鲜卑少年指着前面我来的山梁上。
那边几十骑乌桓人正纵马前来,未及多想,大家纷纷扯起弓箭,奋力射击。但五十辆大车加上牲口的距离能有多远,他们眼见就要逼近我们,忽然,我的脑海里想起了什么。
“让我也尝尝新吧。”想到这里,我便立刻抛下弓箭,提起天狼跑到大车车辙印的中间,脸对前方,大声喝道,“大家注意。”
前面转过来朝我们疾驰的乌桓人显然惧怕我们的弓箭,全部缩在马头后面,就是这样,还是不断有中箭下马的人。
我使劲的平息自己的慌张,心中掐着乌桓人近前的步伐。
忽然,我做出了和登他们一样破骑的动作,只是我没有那个大盾护身,只能用左臂护住一下要害而已。没想到第一匹就是轻说过的笨马,它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天狼的杆上,向前翻了出去,我的左肩也立刻感受到一股极大力的冲击。差点撒手,并排略靠后的马前腿越过了天狼,却把肚子划在天狼的狼牙上,天狼的狼牙那端立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