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军事历史>天变>第二百零九章 梓潼
平地,东边则一片野花稗草,生机勃勃,稍远处又是连绵的山丘,只坡缓处没有树木遮挡,其他已是郁郁葱葱。

梓潼派了使者,想来也没其他可能了。不过来得这么快,应该是早有准备,只是担心天未亮便过早接触我们会被我们警戒的人给直接误杀了吧。或者,他们也需要摆点架势。

姊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面具盘算着戴还是不戴好。不待我去牵马,姐姐翻身上马,甚是利落,还接用马鞭挑起我的马缰,递给我。姊和几位赶来的校尉安排好,却不让我先去,定是早有安排。

大营内肃穆,士兵们也已起身。队伍排列整齐,戒备森严,真是一支精锐之师,整个故城的残垣断壁间弥漫着安静萧杀,使者也应该感觉到了,城上的应该也能看到。

忽听得远处有号呼和鼓声。

只见两边山上,山腰皆有旌旗招展。

心下安定,收起面具,催马快几步跟了上去。

使者只穿了玄色襜褕(短直裾),裹了行缠(绑腿),脚下一双短皮靴,未穿甲胄,头上有帻冠相叠,肩斜挂幡(一般认为作为信使时穿着),非常正式的一个轻骑信使形象,本等得略有些烦躁,此刻似乎也有所惊觉,扭头去看看背后山上的动静,直到姐姐唤了他。

使者显然有些意外,下马行前执礼,用一口带金城地方口音的官话回到:“将军是平安风云侯?”

显然,他没想到是个女的来与他说话。不过他们僻居蜀中多年,就是牵出一只独角羊估计他们最终也能信那就是我。

“琪为其姊,智吾弟也。”这才挥手让我上前。

“贵使如何称呼?”我先与姊行礼,再行问话。

“不敢……”忽有马蹄声大作,加之号角声起。自谷口冲出百十余骑,似要逃回梓潼,后还有我军追兵,旋即又有我军上去拦阻,我掏出面具,戴上前对使者说:“贵使且与吾姊商议。”旋即戴上面具,对身后数十个“我”喊道:“且与我上。”

大家一起戴上面具,便随我冲了出去。忽然有点懂老二的想法了,我是有点容易“飞”,第一次与董贼能那么快打起来,就是拜我“飞”出来所赐的。他应该觉得大势已定,却恐有变,就找个能镇住我的人来,压着我容易“飞”的心。即便我“飞”了,也有人能主持一下大局。若不是琪姐来了,说不定,会让文栋兄辛苦这一程。我和琪姐都是很好的场面上的贵人,却与大局并无太大关系了,我若要尽力参与其中,一定会“飞”,他们让姊来管住我,还是有些道理的。大势所趋,所欠的并非是我。说不定,伊人也是他们想拴住我“飞”的心思的一招,可我亏欠蜀人太多,不能身先士卒,我又何必当年谢罪于益州军民,还定下五年之约。

那干贼子无心恋战,被截成几节仍兀自各自突围,借熟悉地理之势,试图绕回城中,一时战场上绞杀成数蛇缠绕之形。山上义军也不敢怠慢,并无旁观之心,立刻下山,以弓矢木石以阻近处之敌退路。我瞅准一个貌似领头的家伙,瞅得清楚,便张弓射之,此子甚是有些马上功夫,似是听到箭矢破空之声,竟能惊觉,瞬时藏于马侧。

当下,虽有些恻隐,但毫不客气地射了马。马无罪,负贼其罪也。

马应弦而坠贼于侧,抄起棍子便冲进敌骑之中,绞杀在一处。

贼知逃跑无望,倒也决绝,竟与我等殊死搏斗起来。

勇则勇矣,然其终不敌我等养精蓄锐以待,少时便死伤大半。惜则惜矣,然其助纣为虐,也实无足惜也。

我仍记得一贼力竭而背插数矛而死,死前尚怒啸:“徐荣老贼!”

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如面具一般。

我回看梓潼,摘下面具。有贼趁乱逃走,骑马跳脱围堵而不入梓潼,绕城而逃,我没去追,也压下了旁边的弓矢。心下一片轻松,徐将军已再无退路。

事有转机,城内竟出数十骑,以群矢射翻遁寇,旋即绕骑落马之贼又补了几箭。

我纵马未回营,却领诸“我”径直走于城下。我想我又要开始“飞”了,但是利害关系全通了后,我还是很轻松的。

城上仍自张弓搭箭,张弩架矢。我却一点都不慌,“飞”得已经没人能拽回我。因为,有很多事情已经很明确了。

“梓潼将士听我言,天子降旨讨逆,诸路诸侯尽入西川也。今诸将士共与杀贼,此大功也。”

少时城门再次打开,几骑掌旗而出,将几面董字大旗掷于地上,其间出了几员将领。其中领袖开口言道:“不知将军该如何称呼。”

使者说不准还在姐姐那里,我这个是有点不符于礼。

“鄙人谢智,随姊领军前来,望与徐将军商榷讨逆之事。前几日徐将军所派之人已与我见面,唯恐是董逆为诈,今不虞也。今贵使正在吾姊处,正好与徐将军共灭董逆,便直接请见于将军,还请恕智无礼之处。”觉得眼前之人就是徐荣将军,但我也不说破,他不自我介绍,或许是不想自称降将罪臣,无妨,我也不在乎,甚至笑得很坦诚,手指南方谷口方向,再补了一句,为自己这番无礼开脱:“将军可知前关有多少董贼守军,我将破之,以安将军之心。”

忽明背后无汉之意,今所为者,讨汉之逆也,而诸侯无人与董贼有隙,初董贼为虐,屠戮大汉军民,汉贼也。其逆,国法不容,份属十恶不赦。若为收降贼寇党羽,莫若以诸侯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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