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你有没有觉得子睿言语之间似乎有期待又有遗憾似的。”长公主这明显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呃,听来是有点那种意思。”当然我这位兄长也不是什么好人:“子睿啊,今晚要不要帮你安排个侍女侍寝。”
“多谢美意,我可不想给我们家添乱了。”
“姊姊呢保证不给你家添乱,这事我还做得了主,而且这还是母后的旨意,姊姊需得尽孝啊。”
“什么?”
“子玉奏请陛下等你过来与你一起走。回复准奏就顺带手谕交代了这个,还说,若有后,也不消给子睿送去,直接送宫里,由母后负责养大。”
我不禁摇摇头。当人老娘和当人老婆的心态就是不一样。
“洗完我就好好休息吧。那种事情我确实无甚兴趣。”坦率的说,我是伪君子,其实心动了。我觉得自己这个岁数就是按耐不住地想那些事情。但和夫人们感情越深,我就越想对其他女子敬而远之。若真有此心,我也不必如此决绝对她了。她当有其自己的幸福,而我不配予其此。而我确实亏欠两位夫人太多,这种事情能不要有就不要再有了。
“不过今晚子睿不能立刻休息,我已安排,弟需陪我一起款待当地官员名流士绅。汝也知需将弟既至之消息放出,好让大哥安全归来。”言语间毫无商量的意思,不过合情合理。
“可我真的啥合适穿的衣服都没有啊,入羌境前我就把所有正装全丢下了,我左衽髻发这么混搭,合适么?”我也知道照做比较好,但这里确实还是有困难的。
池边一貌似闲散的美男子,不屑地拍了几下手:“此事我会未想到?”少时,有人将衣服盛于木盘中置于汤池之边。
他也不解释盘中衣服的种种,直接介绍种种背景:“金城一直未曾被羌人所破,民风桀骜而尚武,此地酒宴便多爱谈战场之事。弟也是海内闻名的英雄,故往故事多有流传,应有很多公子小姐想向子睿询问其间种种。”
我颇有些无奈:“未入沙场者,空谈厮杀之趣,久逢战阵者,闻鼓亦先心惊。”
竟有两声叹息应和。
忽有人来报:“昨夜有蜀郡人马来投于临羌,秦将军已先暂行安置,便命卑将来报,请主公定夺!”
旁边池内之人兀自出神,只让来人先退,容他想想。
“为何不问是否携了家眷?”待人一走,我直接发问。
“家眷也可以作假,你以为只有你家有女将?”此主公仍自出神,不过回答合情合理。
忽然他嘴一抿,这习惯意味这位兄台拿定了主意,至于什么主意,一时还没法看出来。他站起身,很是利落地裹上罩袍,然后指着我:“快点起身,准备赴宴。”
我指了自己头发:“弟可无法如此之快。”
“无妨,如几年前一般扎于脑后便是,本是狂且,何充斯文君子。”
“夫君唐突,我命人来帮子睿束发便是。”还是长公主良心未泯。
少时便有人帮我梳篦头发,不过到束发时,又换作我发呆,倒是在旁的长公主还与我说两句,二哥便再未出现。
“弟在思索来人是否诈降?”
“非也。”我也想通了,以秦校尉的眼光,这么报,应该这支队伍问题不大,就算诈降也是那种很好控制住的。而且二哥的语气中也不是担心诈降他们危险的意思。
“那在想什么?”
“我在担心葛凉他们,他们被我抛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周边势力敌我混沌,错综复杂。哎,若不是苏梅的身子……唉,我真不该把他们一起抛在那里。”此番战事一旦起来,董贼纵使被灭,也多半会有残军逃遁,显然南边那种鱼龙混杂的局面是很好的委身之所,为了活命,他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纵使没有这些残军进去捣乱,失去了北部共同的威胁,益南各股势力之间未免就会延续故往的故事了。
“你便当对弈时留一枚闲子于敌人腹地边角,或与日后有奇用。董贼在时,只需在其正面持续施压,使其无论有否有先手,都无心后顾。董贼若不在了,他们毕竟是属我汉室之属,非泛泛地方豪强,轻易无人敢对其动手。”
我竟有醍醐灌顶之感,不免惊诧:“未想姊姊竟有这番眼光,弟实自愧不如。”
其实长公主初听到这句,还是很得意的,不过片刻后又正色装深沉:“其实我也是听子玉和我说过很多事情才明白这些道理的。哦,忽有所忆,当告于弟,不过你一路而来也应该知晓了。汉中那边仲夏时有董贼手下来投。还是董贼近侍,因事得罪了李儒,无法容身逃了出来。因为他的缘故,我们才知道这个秘密。当年董贼本不是为了打荆州,本就意在益州,这都是他手下那个叫李儒的主意。说荆州虽富,然黄巾之乱时未受其乱,又尽收黄巾精锐,加之河流纵横,西北铁骑,恐陷其中,不能自拔,莫若声东击西,以取荆州之名,以图益州,以益州为后院,汉中为门户,以待天下大乱之时,进可图京畿,退亦可保自身之力。本自先大张旗鼓打下汉中,待荆州军撤回死守荆襄一线时,却立刻进入益州。未想先被你在汉中挫了锐气,然后忽然后撤,令其不明荆州军之谋,恐时日一久,益州有所察觉,故大军尽快入蜀。却又被你断了后路,还尽夺其辎重。致使今日董贼只能困守蜀中,而不能坐拥全益之地。而令他们更万万没想到的是,益州之民往昔虽以好悠闲散漫于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