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我还很特地感谢徐质提供的线索,表示要回去查查。
行不多远,过关时不断没怎么啃声的银铃忽然问道:“是小羽母子么?”
“银铃也知晓他们母子?”忽发觉依然有些不安全。
“恩,是啊,佩姐姐告诉过我,还说他们就因为你在不认识他们的时候救了他们的命,便觉得你不一般,然后偷偷跟随你,发觉你竟是平安风云侯,才决定过来投奔追随你。”
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至少那夜冒充别人丈夫没令银铃生气。当然为了安全,还是再多絮叨两句。
哎,二十多岁母亲,却带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孤儿寡母的,坏,能坏哪里?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偷东西?大半夜被几十个男人骑马追,被追上了能讨得什么好去。
银铃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伏在我怀里,手摸着我的面颊,“我的小好人宝宝。要不是怕给你添麻烦,我真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干过多少不计后果,不求报答的好事。还好,上天眷顾;要知道你差点被秋鸾给杀了,就因为你替孟德顶事;就因为你心软,我和佩姐姐还没生养,你却已经有三个都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我如果真的好,不也都是你教出来的。”我笑着谄媚道。
“别真以为我在夸你,你要小心,别被人利用。”耳朵不期然被人揪了,而且此人似乎一时不打算松。
“我很愿意被你利用的,请慢用。”对此,我也只能继续作乖宝宝状。
银铃终究换手揪了揪我的鼻子,轻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伊人忽然又打破寂静:“子睿怎么不出去骑马走走,不断被我压着腿,不酸么?”
其实……我担心有人会偷袭我。
哦,你竟然还会想着这个。其实上巳过后我也不断有此担心。不过我估计他们不会在大平原官道上动手,一旦被发觉踪迹上溯到正主身上,只需他还未离开司隶,便难得善终。而且这次计划如此周详都没杀了你,他们也肯定很是紧张,可能还怕你找他们麻烦呢,怕是早溜回洛阳了。
我肯定不可能这么干,现在还不是天下能乱的时候。但还是提防有刺客可能在某处狙杀我吧外面空阔些,我能够出去晃晃;在这山谷内,你就陪夫君窝着吧。
子睿真的长大了。我都曾想着你回来后,说不准会去齐公那里有意无意地折腾一番的,回去之时穿上华服继续在外挑衅那些刺客呢。看来,我白担心了。其实我才来时在你身后听见你那通布置,真的很惊讶,子睿真的长大了。
说着,还往我怀中多探了些。
一旦来不及躲闪,箭头又带毒,就麻烦了。现在我得示弱,回去有事和父亲他们商议,这一年我们要折腾谁。
你这么想的?
我点点头。
怪不得,你与我只坐一辆普通车,却把原来的装了各种杂物。快到函谷关,大路狭窄时,你就再不出去了。既然早想好了,怎不与我说?
“怕你担心我。”不免继续遭发难,间接一口吻了上去,她小嘴接着,真就不再问了。慢慢地,我们似乎都有了一种冲动。不过银铃还算有些冷静,忽然推了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这才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扩大。
似乎我们两个人都觉得有些失落。
良久,我才继续想起我还能够说些话。
“那天晚上睡不着,想通了一些事情。”
“嗯,那夜我枕着你,觉察出你睡不着。不过你一动不动,我也不想打搅你。后来你仿佛不舒服了,稍微侧了身,咳了一嗓。我才和你说话的。”
铃儿如何知道我睡不着的?
子睿仰着睡着了就该打呼噜了,侧着睡着则会呼吸变慢变沉很多。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又亲了一口。
伊人忽然蜷起身体,却用双臂抱着我的大腿:“子睿大腿真粗。”
然后右手伸出忽然比出一个圈来,“那时你腿大概就这么粗,你怎么长起来的,虽然我不断看着,但想起来,依然觉得神奇。”
“人么,总会长大的。”
“花好香。”伊人忽然闻到了风传来的气味,很是贪婪地呼吸了一口,又抱紧了我:“和子睿不断在一起真好”
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尽述的快乐,溶着一份撒娇般的甜**。
其实不断和亲爱的人从小生活在一起确实是好事,能让我知道很多事情。一路颠簸,加上有些害喜,银铃其实胃口并不好,而转得也快;这会儿想吃这个,那会儿想吃那个。但是,她却在努力吃各种东西。我想她一定是为了孩子。
我建议她别勉强自己,伊人却只是尽量一边吃,一边挤出傻笑,还需我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
是夜夜宿谷城,一夜无事。就**与侍女谈笑声音喧哗,被我例行公事般收拾了一顿。
那两天不断坐车身子骨有些莫可名状的不得舒展,拾掇完**后,感觉放松很多,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临近傍晚,终究赶回洛阳。在城外安置好俄何和烧戈两族下面几日起居,便带着随行官吏从属住回越侯府邸。交代几句,又带着银铃径直回父亲府上。
那天傍晚,风都是暖的,夏天正越来越快地赶来。心中满是各种心事,回到自己屋便躺下,随由母亲跟来问这问那。
那夜没吃晚饭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