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公主……我实在想不出她的生死有何牵绊。等等,我忽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原本皇后想让她嫁给我作正妻,而后似乎怀疑我是她亲生子,才放下了这个念头,转而偏向老师的长子,但坊间大多还是传说是要嫁于我的。若是杀了公主,此番联姻便不能成,则老师或者我便失去了个稳固的靠山。
再说说我,很久以前我便考虑过为何我会被封为辅政卿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一直有些疑huo,直到我想通我的存在就是天然的辅政卿之间的桥梁。父亲,老师,孟德兄原本彼此之间都缺乏联系,而我的存在使彼此连接紧密。不过现下,虽由于我远赴南方,但姐姐嫁于孟德,老师手下颇多旧臣归了父亲,似乎又有了进一步的联系。但似乎我仍是不可或缺,我活着便是调解诸多辅政卿之间矛盾之最佳人选,那日立储便是我去在诸长辈之间斡旋,而且我的身份能让我随时在各方游说而无禁忌。
三件事情摆在一起,我们三个谁死都对我们四辅政不利。尤其是我死,直接短了一个。
而且似乎我在其中受害似乎最大。要么我死了,要么我失去所谓的正妻,或者被所有人认为是一个暗害皇子的凶手。
我开始觉得可能是和我有关了。
那么我的仇人是谁?
目前我知道最清楚的是王国,他即便在孟德兄庇护下也应该知道我一心要杀了他。但我信任孟德兄,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谋害我,损害所有辅政卿。天下正逐步安稳,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怎可此时祸起萧墙,辅政卿内斗。
那么除了他,因为我正促成西北和东北两帮的联姻,他们要杀了我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我收拾过一家刘姓藩王,直接导致其国除。但刘氏宗亲也不可能,若是专men狙杀我也就算了,伤了公主和皇子,他们这个罪名也太大,而且他们是被皇上限制得最厉害的,上林苑内决计没有他们的空间。
于是一个字出现在我脑海里,联系那日洛水之滨的院落,我想也只剩下这一家可能会做出这件事情,也只有他们能做出这样一件大事情。
但这家人太多了,men生故吏在遍布朝内上下,他们只需一两个人出面安排或许就能如此为之。
我毕竟带着二皇子,所以,我总觉得可能会有何皇后的默许授意。因为他们只she了一箭。看我护着车和公主,故而不发第二箭,而以树阻隔,显然更像是拦住车舆。而不是为了伤我,皇后还总将我视为失散已久的亲子,若是她授意,定然不会伤我。似乎可以解释一些问题了,但是若二皇子有失,我怎逃罪责?
事情推着推着总是陷入一个个死结,一个个难以自圆其说的矛盾之中。
还有一个必然的受害者,我忽然想到,子实,此苑中兵力调配现在大多出于他令下。虽然我坚信此事决计不会是子实所为,但是追究责任却绝对逃不了他。
而且父亲也难辞其咎,毕竟父亲现在在朝辅政。想起上元节那夜,父亲只能和蔡伯父一脉文人共度,而那家却高朋满座,皇上一家老小,老师和孟德兄都往出席,确令人念之心寒。
云与山幻化出各种魑魅魍魉,院内明暗不定,屋顶刚冒出的杂草似刚被割刈,马蹄声过好一阵安静,却无人过来报信,只余不知何处的几只老鸦呱呱做声。
忽听得公主房内一声惊异的“咦”打破沉寂。我赶紧凑至廊下问道:公主殿下,何事惊奇?
en打开,公主转身又蹲在一处,从地上拎着她的锦囊,似乎被什么粘住了一般,很使劲才拔起来。
然后她告诉我,这地板下有铁物。
我问她如何得知,公主从锦囊中拿出一块黑se的石头,说这是磁石,还说是皇甫若和她一起游玩时送给她的,可以吸铁块。
磁石我知道,小时候在襄阳便听说东边百里之外山里便有这种石头,可以炼铁,可以做y不过却未曾见过。
我接过那石头,吸了一下铁天狼,果然吸了上去,需颇费些气力才能拔下。
我又蹲到那块地板旁,用力按了按,觉得那块地板甚是薄,有些异样,按了按其他的,除了那块,一路顺下去的几块都有些薄,其他都甚是坚实。越发觉得怪异,用磁石一路顺过,凡是薄的地板上都有些吸力,这数块地板相连,竟有丈许,倒和我的兵器差不多长。
心中按捺不住不安,随即攥拳便打,确是薄的厉害,立刻被打穿出一个窟窿,手立刻感觉打上了一根铁杆。必须承认妹面前保持若无其事是一件很疼的事情。
自然当时就算表示确实有事,也是件很痛的事情。
张手攥着那根铁bang,叫声公主殿下退后。
待得公主躲至一道帘后,随即用力提起。
木片飞溅,一阵木屑飞舞。
耳边一个nv孩的惊呼声已起。
然后,我很想问自己我是哪只手去提的。
根据手的疼痛感觉,应该是右手。
之所以要这么傻傻地问,是因为我两手拿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兵器!
我开始确信,整个yin谋的目标是我。
至少设计这一手的人是一定要除掉我,在完成这个目标的基础上,他们做足了文章。
而且这个yin谋最恶毒的地方在于,不一定需要当场杀掉我。
带着两个脆弱的累赘打仗,这个难度可想而知。而且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