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挨司隶的颖川和原陈国现为淮阳郡的陈侯刘焉又是一个皇亲,这人好像开始在并州,本已打通关节要去益州,似乎看来他也看出中原的不平静,想找个安生地方呆,却赶上我把董卓诓进蜀地,这事自然只能作罢,不知此人是否记恨我,不过当场,他似乎面无表情,只管谢恩。
剩下的汝南、砀郡(原梁国)、泗水郡(原沛国)则是另一位大将皇甫嵩的郑公国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有些老了,目光也有些疲劳,少了很多以前见面的感觉。
整个交州则给了另一个刘氏皇亲,这次分封刘氏之人之多大多是因为当初这干刘氏之人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那时带兵前来最是踊跃。老实说,这干人虽不善于天子,但决计不会想让大汉覆倾,否则自己也没了依靠和地位。但这帮人也不能太多,实力也不能太强,否则联手要皇位也是令人头疼的。
就这样完了,没有我的地,我也没想要。
这就是政治。
皇上觉得得给我一些,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我固辞不受公爵之衔,这是我提出,和老师他们一起商量好的,因我所为,我也确实不好称公。父亲也自请降了一阶,因为本来这郡王便是因为我之故,我推了,父亲便也推了。既然父亲都推了,我也就再不操心这些事情了。反正父亲只有我这个御赐的儿子,终究到最后我便承父亲的位就是了,赵公,听起来还不错。而且我又不叹着一口,我感觉得出来,我还没有完全被这里同化。
当今天下,辅政三卿把司隶围护大半,剩下的还由刘氏宗亲围拢,凡有实力的都互相掐着对方脖子,或者有些无关紧要地人垫在中间以作缓冲之用,我在司隶掌着兵权。最重要的,死死包住董卓的还都是站在我们这样一个“同盟”内部的,便不怕谁勾搭董卓为乱。这就是政治。
待得后来听完老师的割地朝圣,我便明白,他们三位长者是有分工的:父亲在并州却能主北方全境,他只要一动,便能惹得鲜卑动,则北境各诸侯皆受弹压。孟德兄则似乎是一个随时可能用兵出击之人;可震慑东部各藩;而老师则背巴山而立,掌长江水道之上,水军顺江而能下,平江东各地之乱方便至极。这就是政治。
不过,我却更关心着我们如此的后果,所幸鲜卑人还是不够强大,而且各自为战,如果真有一个和我大汉强大相比的国家在我等旁侧,我们这般会不会是亡国之路。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当没有大的外患时,这种内乱就是最可怕的。当整件事情定了下来后,我便下定决心不再考虑任何错误,坚定地执行它。所以开始考虑的时候,我就没有考虑自己的封地,而他们也觉得一直留一个人在司隶是比较好的,而我显然是三个人都可以接受的最适合人选。这就是政治。
后来我感觉,这种同盟在这个时候就表现其结构,我就是中间接头,如果他们之间有缝隙,哪怕再小,我都会知道的。这就是政治!
我想我开始深入体会政治了,这几十天,我感觉像几十年,可回过头来看,却依然是一晃而过。这就是政治!
我在平城街那里有了间寓所,上加骠骑将军,领司隶校尉。以后我就要负责整个司隶的安全。上掌十六军,分内外,我掌外八军之虎符。看来我当这种职位,比较让大家放心。我写信让陈哥把自己的家帮忙搬过来。荐了田缄、宋、鄂焕等人做了我的掾属从事,而原来的种种人等都随董重走了。有一天我鼓着勇气和父亲提到了波才和韩暹,父亲沉思了好久,让我小心,不过他也说,这种人能用还是用,毕竟天下的能人贤士十几年前都被杀得差不多了,他也觉得不忍了。
就这样,我习以为常,驾轻就熟地开自己的府,治那些天知道是什么的事,维持着这个近天边的秩序。这就是政治,我已经时时触摸到它的存在了。
可以作为凭证的是,听我父亲最多的一句话:“这件事不要管了。”
我能体会到其中一些事情,所以我乐得清闲,抽了空给我的南蛮王兄弟写信,让他过来朝拜一下,在现在这种四方蛮夷不太搭理我大汉的时候,他来终究能让皇上开心点,也能让我添一件功劳,兄弟也能得到利益。平日还带着兄弟们出去到老师的地界里打了些猎。
老师也就把那苑子交给我打理,分封后没几日,他便走了。在老师走之前,其他的诸侯也都走了。我很有礼貌,所有人我几乎派人都送了,有些还是我自己去送的。甚至包括袁术,我本不想去,但老师逼着我去,他也识趣没有过多烦扰我,我便让他活着出司隶了。
不过我几乎不能随意入宫了,我很想当面感谢我曾经的义父母,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往日的那份自由洒脱了。
老师走时,对我说了句没头脑的话:“你要努力啊!”我点点头,谦恭地说:“当然。”老师却有些奇怪,叹口气,摇摇头,微笑着说了句傻小子,便走了。
孟德兄更是奇怪,他也是这般说了一句,我则忍不住问了出来,孟德兄也是很奇怪,最后摇摇头,笑着,慢慢大声起来,最后用手指指着我,差点岔气:“哈哈,你若无后,以后赵国谁来打理啊!”说完大笑而走。
他们走了,只我和父亲两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