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没有意见?”我随便指指周围。
“孟德一句话,便让这干人无话了,不得不钦佩孟德的胆气,要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闹不好,便让这些人记仇与他。要指导老师想到都没敢说,你父亲还打算在京中留几个啥也不懂,但是听话的。以安抚这些人。”子玉也难得夸奖一个人,我也很有兴趣看看孟德兄如何为之:“孟德将众举荐的大人聚于一处,将那些人的对策文给他们看,很是无奈地说如果各位大人不满意皇上的评鉴,则可署上各士之名张贴于各城门处,且与天下人共商榷。那些人也不是不明白,而且有皇上的策评,也就没了话。”
“好,哈哈……痛快,不过,孟德兄这样,难免得罪这帮人。”
“现在不一样了,曹兄手上有些实力,又以辅臣之名打理朝政,外虽众,不能齐心,不敢造次。”子玉兄忽然叹了口气,与闫兄凡事先拍个桌子差不多,已成他的习惯,似他那样慢条斯理,不温不火,谅谁都要叹气:“其实,真到现在这种时候,一个个尽力装糊涂,糊涂得仿佛你杀了他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似的。这时节太聪明了,也就快完了。所以老师便说,慢慢逼着,憋着,别逼过了,就行了。逼到极点,便得给好处,现在快逼到头了,也快给好处了。”
“怎么逼的。”
“昔圣人重农桑,而华夏兴。”子玉忽然这么抑扬顿挫一番,才转入正题:“以圣旨让他们裁军归田,以圣旨命各地普查农田大小,户数;虽然他们不可能都照做,里面肯定有假,但是我们派人看着,他们终究会老实些,有些地方睁只眼闭只眼放他们过身,但是他们的老底,基本上我们都摸了一遍,军也稍微消了一点。”子玉竟开始说得兴奋了起来,这是很难得的:“还有这些家伙,尤其是有些人是地方刺史,俸禄不过六百石,如何能带上万兵马前来,太守反倒不行?因为地方豪民,其实来的基本上都有一批后面的这些没有官阶爵禄的大户撑着,要不然,光和六年大旱,七年黄巾乱,中平元年江淮汉大水,谁能动兵?这些豪民也趁着这机会和上面勾结,他给粮草用金,想要得官阶爵禄。如果朝廷把事情全承担下来,难得顾及周全,这天下又得乱。所以……老师该和你说了吧……你知道了啊,呵呵,让他们自己去分,分不匀自己闹吧!”
“这段时间没想到竟这么热闹,没想到,我不在可惜了。”
“是啊,老师说你可惜了,用计太狠了,不过你的计策确实也快成了,但是即便成了,你也回不了原来的地位了。”
我笑了笑,表示无所谓。
“我忽然想明白老师为什么知道你会从西凉来,还让我们回西凉了。”子玉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来了一句。
“愿闻其详。”
“我刚才想到了普查户数和田地,你又曾告诉我你这一路如何来的,我便想明白了。洛阳虽据南阳不过快马一日,然一路除冠军、宛城、叶城于我手中,其他各种兵马复杂,往来频繁,难免泄密;而这一路向西,却没什么人。回来到西凉也是差不多道理,还有一件事情,那便是邸报传送,大凡京中邸报自官道而来,所过郡县则由当地县丞或主簿抄录所有邸文,耗上半日才得继续向前,洛阳南阳一路几百里便有十几个县,再往襄阳又有几个县,而向西,若走潼关长安天水一线官道,沿途便只有六七个县,路程虽长些,但这沿途耽搁少了很多,故而让我等于天水等候而非襄阳了。我们回天水,定要注意邸文相时而动。”
我点头称是。
第四日,天气晴朗,地面有些泥泞,我们还是出发了。这一出发,便直到天水才停下。
秋日刚到,秋收还没有开始。但看来今年的收成还算可以,这一点需要看老百姓的脸色,据说这几日的雨帮了忙,夏耕最后一次松土时,赶上这场不大的雨,土都湿透了。
登和烈牙迎接了我们,登和子玉看来关系很不错,那一番拥抱,很是用劲,感觉就差打起来似的。子玉似乎小时候身体挺弱的,但江叔是以前的武官,在江叔的教导下,后来还加上师父的指导,现在他的力气****棒武艺都在荆州人中算得上很靠前面的。
烈牙这个人不会学好的,就会学些……他居然也要和我拥抱,而且上手就使劲,我想起曾有过的师父加轻这二人拥抱我的后果,所以,刚上手感到他来劲和我较量,一转身便一个大背跨把他摔地上了。
通常以前在荆州若是打架,定是子涉在后,我在前,子玉在旁打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