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过是为和平统一而战,可能需要很久,不过渡过长夜漫漫是早晚的事。”
“这么说大夏没了?”
汉子再饮酒,热泪盈眶,别乡飘零久,话期知归难,人不人鬼不鬼这么久,还不如……
“人间还在,大夏的家就在,这是夏皇跟我说的。”
洛阳盘膝坐下,不由得想起那个老人,和那个同花而眠的少女,一时惆怅压不住,索性取出酒水,听着北风中莫须有的金戈铁马,一口气喝光一坛酒。
“还没请教?”
“昆仑剑修,洛阳。”
简短六个字,叫汉子变了颜色,翻身坐起,盯着洛阳看了许久,追问道:“齐天剑仙可还安好?”
“家师……已然仙逝!”
洛阳低下头,拍拍小娃娃的脑袋,不可避免再度思绪翻涌,没有喝酒,深知醉了也是无用,终究是解不了的愁。
“哎!”汉子长叹一声,恍然想起什么,盯着洛阳,急切道:“你还记得出去的路吗,跟紧离开,这儿有是诅咒之地,所有生灵都会变做野兽。”
“为什么,这诅咒的原因是什么?”
洛阳压着心中迫切,表现得镇定,虽说牵挂南易却不愿开口,说白了,对汉子不能完全信任,即便他是受害者,但受害者也会有两种,一种是不想你跟着受害的,一种是想你同他一般凄惨的。
“我不知道,只是听说在无尽冰雪得中心有着旧时神王得荆冠,谁得到它谁就能成为这个时代唯一得真神。”
“当时大夏颓微,倾覆不过旦夕,为了更进一步,我寻着传闻而来,不知道多久了,没寻到荆冠,也没更进一步,甚至变成这般模样,还不如守在大夏……”
说着汉子抬起头,盯着那娃娃看了许久,眼中萌生死意,“如果你能把他带出就把他带出,阳城雀山有个小潭,潭底的东西送个你,算作娃娃的拜师礼。”
声落不等洛阳开口立刻断绝心脉,身形化作灰雾,被风卷起。
洛阳抱紧孩童,想阻止却不知如何阻止,他不想从始至终就没想活着,就像无根之火,熄灭是早晚的事……
正出神时黑雾忽地变作明光在洛阳身边盘旋几圈,转而飞向长空那边,不紧不慢,就像指路的明灯。
洛阳眯着眼眸,取出竹舍将娃娃放入其中,踏步跟上明灯,收敛化凡道韵,不仅是找南易,还有一口恶气,不论那荆冠是否存在,之后都不能再存在!
跟在明光后,风雪渐渐变了方位,由逆风到顺风,脚下的路也变得越来越好走,正此时身边不远处同样闪耀辉光,尖嘴猴腮的汉子顶着一方石印,瞥了眼洛阳,二话不说,悍然发动攻势。
洛阳只是轻轻挥剑,风雪为之停顿,紧跟着再度肆虐,遮去汉子的尸骨与刺目的鲜红。
随即为他引路的流光散去,这叫洛阳有了个揣测,所有能杀死巨兽的都能得到辉光指引,这时就会有两种殊途同归的想法。
为荆冠来的认为这是个尝试的机会,被困在这儿的,穷尽路途后也会如此思索,本就无处可去,不若跟着光走。
巨兽是第一关,这些逐光者是第二关,优胜略汰,到最后,必然还有第三关,第四关,选出的胜者也未必是胜者。
如果南易在这儿,巨兽与诅咒困不住他,他必然也在逐光的队伍中,在向着未知的方向走,那么也就没有选择了,继续走下去吧。
一脚深一脚浅的脚步渐渐向远方延伸,无多时,生有三目的生灵走来,瞥了眼雪原上的脚印停下脚步,渐渐勾起唇角,拔出弯刀,笑得残忍。
这般行动的要么是身受重伤,要么是引君入瓮,可不管是那种都不妨去看看,敌明我暗,没有机会可以等待机会,这段向着神迹的路会叫大家越走越近……
这群天真的生灵够傻的,到现在可能还在怀揣不切实际的幻想,殊不知都是牺牲品,遗迹的臻冰坚愈磐石,非生灵之血无以化开。
他们的那句俗语很不错,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可是登神之路,死的哪能仅有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