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仙侠修真>昆仑小师叔>465.世上最可怕的事

若世上最美好的是美梦成真,那最可怕的莫过于成真的不是美梦,而是噩梦。

在混沌中望去,那片碧绿色的天地变成枯黄色,就像被风沙汲干水分的草木,沙暴接天呼啸,大片璀璨星光横渡虚空而来,安然悬在东皇方朔头顶,就像归晚小舟,洗去风尘,散尽光辉,毫不掩饰自己的美。

麒麟族老的慨叹化作言语,正欲表述,天际又有宝光落下,那是一面旗帜,青翠竹杆挑着九尺大旗,晚霞红底,黑焰纹边,旗上空白,若逢迎余晖便会升起鳞光,隐约能瞧见蝌蚪大小的妖纹。

黑圈再度落下,麒麟一族躲无可躲,即便上天入地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黑圈套在脖颈上。

“给我拦住他!”

东皇方朔发出一声敕令,大笑着盘膝坐下,双手叠在胸前,余下手掌各捏成印,四口齐开,诵念着迥异的经文。

东皇钟不断作响,云霄震动,钟下弥生九色氤氲,渐渐浮出巴掌大小的青铜壶,四楞状,盖如屋檐,近壶口四面纹篆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壶身雕刻细碎字符,蕴含造化道理。

“洛阳,由妖化人易,由人变妖难,可即便难如登天,我也要将你炼成妖族!”

好像是怕洛阳听不清,东皇方朔的传音一字一顿,言罢那小壶缓缓打开盖子,定住虚空,壶口渐渐倾向洛阳。

麒麟一族同时发动攻势,心神冲撞看不见摸不着,如若一场不期而遇的滂沱夏雨,狂暴,急促,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洛阳的连续退后好几步,左手方才捏住剑指,无形的伟力自天际传来,带的洛阳横移一步,被磨盘大小的火球高高炸飞,未待落地,又挨下数不清的心神冲撞,不由得眯起丹凤眼,挥手向着地下用力一挥。

慧剑无形,在心神攻势中披荆斩棘,将十数只壮年期的麒麟高高斩飞。

心神冲撞暂缓,洛阳喘了口气,瞥了眼越来越近的倒壶,无比确定它的名字。

九黎壶,能重炼造化,可破碎乾坤,内里同样有着浩瀚的世界,比不得东皇钟,却也是独一无二的先天至宝。

“天绅倒悬云出岫!”

“有凤来仪却苍松!”

洛阳连出两剑,都是华山剑宫的无上秘剑,一个是云枫天绅剑道,讲究轻柔缓顺,一个是紫霞却凤剑道,一个讲究奇快绝狠,意境截然相反,可洛阳用来却相差无几,朦胧而又平凡,同那些不入流剑修的攻击相差无几。

不断倾斜的九黎壶猛地顿挫,瓶身篆文亮起,璀璨的流光当空炸开,将彩云紫霞崩解得干干净净。

无形吸力再度落下,洛阳留下的残象卷入清风,呼吸间没了踪迹。

九黎壶缓缓摆正,感知片刻,向着一处长空再度倾斜,又是一道残象泯灭,消失在云缕间。

“逆鳞御车寥惊月。”

长啸声随风而起,话音未落,忽有钩月升起,月色洒落,地裂山崩。

凝视着那剑光由远及近,东皇方朔没有动作,心念微动,九黎壶蓦然倒向另一边,洛阳精准无误的撞向吸力,没来得及举起忘四,整个人被吸入九黎壶。

东皇方朔从容变换手印,大笑道“落定乾坤,熔炼造化!”

壶盖缓缓落下,重于泰山,数十道剑光零零散散飘起,紧接着被压碎,九黎壶封闭起来,青铜色的壶体上闪动着明耀的金灿光焱,借着风势,愈燃愈烈。

瞬影步确实是一门鬼魅莫测的身法,可再鬼魅的身法也是给生灵用的,如此,也就不再完美无缺。

麒麟们围绕着九黎壶匍匐在赤土上,眯着眼眸,警惕着风吹草动,东皇方朔缓缓闭上眼眸,对云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感知着身躯中的天妖精魄,并指遥指东皇钟,唤起微不可察的清脆钟鸣。

无色有形的波纹缓缓漾下,炼化天妖精魄的速度更快一重,东皇方朔好似山岳般的身躯没有变化,九臂却变成八臂,四头也消隐一个。

云中静静的,几十道清风徐过,平静许久,又有风起。

微不可察的素白色剑光混在云中,乘风而动,渐渐飘远,待得机势腾空而起,倏尔隐入混沌。

九黎壶中焰火滔天,洛阳静静盘坐着,嘴角渐渐勾起,感知着那抹剑光掠向远空,慢慢数息。

四极都天旗可以压过罗天驭妖旗,如果能来得及,便救下麒麟一族,这是最后的尝试,若是气运已尽,也只有兵行险招尝试着斩碎罗天驭妖旗。

这是赌命,从前洛阳不讨厌去赌,现在不一样了,比起不确定,更喜欢脚踏实地的那种踏实。

一剑是一剑,救人就是救人,杀人就是杀人。

想着心底朦胧的剑影又清晰许多,洛阳不由漏下数十息,摇摇头,默默多补上十数错漏过的数目,内视着,凝视着那道剑影,更期待了,更期待将它看得清楚,更期待将它走到尽头。

这不光是为他自己,还是为了师父、祖师、认识的、不认识的,各种各样的剑修。

剑光落入混沌,就像一艘落在河流上的纸船,许是气运所至,许是别有助力,剑光流动到魔界范围,被南默清晰的感知到,探手摄来,转而传递给子璇。

昆仑剑修以剑相言,不是昆仑的人真的不知道洛阳想要说的是什么。

“东皇方朔在麒麟那边,正在炼化天妖精魄,用罗天驭妖旗控制了麒麟……”

子璇眯着眼眸,细细感知着剑光藏言,不忘盯着南默防止他改变棋子的位置,沉吟片刻,问道“四极都天旗能不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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