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无声,一轮新月冉冉升起,深邃的夜空铺满素白,星辰点缀着宁静,好奇着那些不为人见的彩虹似的梦。
夜枭潜伏在枝间,盯紧树底爬过的夜鼠,崎岖小路上响起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山鼠受惊停下,夜枭趁势振翅而起,将颤栗的山鼠无情扑杀。
与此同时有红裙倩影映入夜色,掌中青锋当空斩落,一线光寒势压夜华,为首的巡山弟子未等躲避被一剑格杀,瞪大双眸,缓缓的倒在路旁。
另外三名弟子前后取出符箓,倩影悄然飘落近前,移步曼舞,翩迁红裙盛放似花,青锋当空勾勒,牵引着层层月华。
巡山弟子忘了动作,眼前有千万朵素白色的娇花争相斗艳,斑驳星辉零零落下,四下空尘。
夜归宁静,鲜红顺着长阶涓涓淌下,山间突有剑吟铿锵,当空飞剑未待落下,芳踪杳杳,飘然行远。
林牧落入山间,环顾折剑子弟,开始搜寻蛛丝马迹,李钦月也匆匆赶来,望望林牧,道:“看清身形了吗?”
林牧摇摇头,叹道:“红裙子,动作很快,没看清面容,不过……不过用地的确是太上净尘空明经。”
闻言,李钦月不由眉头轻挑,堪破少年的谎言,顺着那中途改变的话音,轻声道:“红裙子,动作快,没看清面容,不过身形同宫羽薇很相似是吧?”
林牧没出声,他不擅长说谎,与其叫李钦月肯定不如叫他这样似是而非的怀疑着。
“她向哪个方向走了?”见林牧不语,李钦月再问,末了还不忘叮嘱一句,“说实话”
林牧微微思量,抬手指向山下,道:“那个方向!”
“出山了?”
李钦月不由心喜,御剑直奔飞羽宫,火急火燎的推开宫门,在凌祁薇的怒视下冲入屋中,看看江沁月,仔细观瞧着左右手衣袖,裙摆与裤腿鞋帮,一无所获。
此时凌祁薇赶来,调亮夜光阵符,李钦月又快步走近宫羽薇身边,没瞧见丝毫血迹,却嗅见了微弱的血腥味。
“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看来同他们没什么关系。”
李钦月摇摇头,不等凌祁薇动手,向这弈星宫方向踏出一步,原地留下枚墨玉般的棋子。
“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本姑娘可不想同你如何,追你,那是师姐喜欢做的事,而我,更喜欢守株待兔。”
凌祁薇捡起瞥了眼地上的棋子,探身慢悠悠的捡起,转身向门外走去,关好门后不忘落下封禁,缓步走出庭院。
月光静静,约么一炷香有余,江沁月悄无声息的睁开双眼,瞥了眼空空如也的地面,不放心的又用神识感知一遍,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散开灵力的护持,呼吸着药香,安然睡下。
可惜她想得太多,若是棋子真是李钦月留下的后手多好,那样师姐下次狂性大发出去杀生定然会被发现,这宛如幽禁样的生活也会到此为止……
而现在也不知还要等多久,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好事,山顶上的位置总是有限的,一步慢,步步慢!
“别心急,洛阳不会在山中太久的,等他离开,下次死的可不只是昆仑的弟子,了然山、四海盟、白玉宫、仙盟……所有叫的上号的势力都会来昆仑山,到时便是昆仑陨落的开始。”
窗上的稀疏枝影微微摇曳,东皇方朔的传音在识海中响起,江沁月轻笑着勾起嘴角,呼吸渐渐低沉,透过东皇方朔的描绘,看到了不落飞云的九座仙峰落入红尘,赤红焰火在跳动,渐渐焚尽一切。
旭日东升,灿灿暖光驱散深邃的幽影,洛阳循着山路走下,剑眉紧锁,就算是吹开万种娇花的春风都吹不开。
玄策城渐渐近了,玄策城又渐渐远了,漫天光霞折入长河,粼粼波光。
洛阳循着流水漫无目地的走着,那座名为凌峰的苍老小城渐渐近了。
炊烟袅袅,麻布短衣的汉子赶着羊群走出城门,听闻动静,守门的修者睁开双眸,放下交叠着搭在黄木桌上的双腿,瞥了眼羊群中最肥的几只,得意而笑,露出一口黄牙。
“孙二子,看没看过最新的法度?”
这声音透着威严,羊倌微愣,暗自打量修者几眼,看到那贪婪的眸光,心中不由得一紧,舔了舔嘴唇,手心生出一层细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盗墓
“孙二子,老爷我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修者暗自得意,故意在桌子上重重一拍,羊倌被吓得跌跪在地,不断颤抖着,周围的羊前后散开,低头啃食着青草,同原路折回城中的路人一般,根本不在意羊倌的死活。
长街上的游人渐渐多起来,修者眉头一挑,冷声道:“看你那怂样,老爷我对狗屎没有兴趣,把那只,那只,还有那只,都给我留下,然后带着你的羊滚去东山,别在这儿碍眼,赶紧滚!”
羊倌的目光在修者点名的那几只最肥的羊身上扫过,深吸口气,连连叩首,声嘶力竭的哀嚎声引得修者勃然大怒,澎湃的灵力卷起,跳动着焰火的手掌落下,直取羊倌额头。
洛阳上前一步,正要动手,身着锦衣的老者飞落城头,撇了眼洛阳,翻手一嘴巴将修者抽翻在地,居高临下,冷声喝斥着,“大胆苗振,身为修者胆敢欺压凡人,该当何罪?”
修者心中一惊,目光在周围扫过,看看气质不俗的洛阳,心中多少明白上司发疯的原因,压着怒火,挨着痛楚,对羊倌跪下,掩饰着眼底的阴狠,道:“身为城守知法犯法,身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