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阎罗大人,原来你仅剩这点本事,把鬼面交出来,我可以给您一个全尸……”
飘渺的声音在四下回荡,洛阳好似没听见般继续向前走着,幽影再现,洛阳好不狼狈的避过落向脖颈的弯刀,背后却再留下一道不浅的伤口。
“阎罗大人,人做久了恐怕忘了当鬼的规矩,死了有时候不是件坏事!”
那使徒轻声喃喃着,催动幽影一刀刀落下,洛阳身形不断踉跄着,眼神却是无比的平静,十数步距离,从开始的毫无还手之力到现在已能格挡躲避一二。
“说个笑话,阎罗叫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阎罗大人,我什么时候死?”
“对了,您的断罪呢?我有罪,好怕啊,阎罗大人!”
“看啊,这个狼狈的丧家犬是谁,奥,是昆仑小师叔……”
风言风语在街头回荡,洛阳身边的幽影从一个变成两个,又从两个变成四个,五个,甚至更多。
禁宫渐渐近了,使徒的话再度传来,“走啊,继续走啊,看到前面的那个狗洞了吗?钻进去,只要钻进去你就能活下来,像一条狗那样活下来!”
洛阳的脚步一顿,平静的眸光终于有了波澜,目光望向一处飞檐,藏敛鞘内的长剑陡然出鞘,剑吟铿锵却无万丈光寒。
站在石桌前的曹青凡坐下了,眯起眼眸,凝视着祭坛的方向,所有可能的敌人都被压下,最可能破坏一切的剑成为守护底线的后手,一切就绪,接下来就看命数了,柳雏能不能被上天承认,这不仅是她的命数,也是自己的命数。
洛阳的剑轻飘且无力的挥空,使徒自洛阳背后遁出,狞笑着斩下弯刀。
一路的冷嘲热讽为的就是这瞬间,谁在意阎罗鬼面的下落?
他是使徒,只要杀了洛阳,只要杀了洛阳就够了!
刀落无声,就连杀气都被小心藏敛的干净,绝不可能发现这一击的洛阳却动了,剑鞘挥斩弧线如月,带开弯刀的同时剑锋刺出,鞘断,弯刀重重斩在洛阳肩头,锋锐的长剑同样刺破使徒的胸口。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的?”
“你太急了,你出刀完全是因为我要你出刀而不是你自己想出刀……”
“方才的时机很好,使徒应是最见机主义者,稍纵即逝的机会绝不能放过,这可是您亲口说的!”
“是啊,可后面还有一句你忘了,使徒也应是最审时度势者,剑不归鞘万变不定,十拿九稳亦是相对而言。”
“受教了!”
使徒握着刀的手掌松开,周身燃气森白色焰火,片刻光景仅仅剩下一张白面。
洛阳无力的盘膝坐下,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身,带着残剑迈步消失在城门后的巷陌。
“可恶,这个该死的废物,就差一点!”
邋遢道人气恼的丢开手中的石子,天师为之一笑,回过头来,看看一片大好的局势,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洛阳的确不敢解开封印,可他的实力也不仅是表现出来的这一点……”
“请大人解惑……”
“他表现出来的不多,但剑意还是有的,五气境下的修者就别动手了,结果不会变得。”
邋遢道人眯起眼眸,微微思量后倒抽了口冷气,试探道:“难道是混元法?”
天师点点头,目光再度落向镜湖,神念纷纷,一道道令下,一枚枚子落,调兵遣将,静候皇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