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缭绕,銮殿左右的绕柱金龙在云雾中隐现,似真似幻。
群臣默默,赢楚俯视一众公侯,久久下不定主意,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子宥挺起胸膛,猜到赢楚的顾忌,环顾殿上脑满肠肥的贵族,目光凶历,声音冰冷,高声道“一切功绩由书院考证,凡有贪功假冒者,夺人功绩者,必杀!”
“敢犯我大秦之地,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只要撑过月余,六国必败!”
群臣震惊,这样的战法前无古人,殿前正身而坐的白甲将军眯起双眸,思索着子宥所言的可能性。
撑过月余六国必败,这谁能保证?
况且以一国之力抵抗六国兵锋,曾经的大夏也做不到吧。
“先生!轻弩短刀扰敌之策敌人若以骑兵而对……”
子宥摆摆手,轻声道“骑兵驻城,我们的目标从不是城池,只是对方的粮草补给,绊马索,陷马坑等方式且不提,且说汛期已至,何不水淹七军?”
“汛期后便是秋,天干物燥,何不偷营纵火?秋过便是冬,坚壁清野,粮草决断,六国自退!”
“来年,退六国士气正盛何不东出灭韩?远交近攻,不灭六国便被六国所灭,诸位需知,秦国背后没有神魔妖鬼,这六国伐秦也不会只有这一次!”
群臣抬起头,望着赢楚,翘首以盼着他即将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殿下的宝座上的银甲上将低下头,紧握着沉木扶手,望着脚上的靴子,顺着子宥的思路考量着战事。
避其锋芒,扰敌而战,断补给,偷烧营,这一切都是为了拖延,秦国无需战胜六国,只需等到不周论剑结束,六国自败!
“陛下,臣以为此计可行!”
秦王不语,凝视着桌面上的古老地图,久久下不了决定。
子宥上前一步,胸有成竹,高声道“陛下,不必担心六国供奉拔城摧寨,袭杀军民,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人间有着昆仑的剑,六国中也有我们的盟友!”
赢正眸中闪过一丝流光,起身站直,环顾群臣,道“众爱卿可有异议?”
群臣躬身,齐声呼唤“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弥抬头挺胸,身上背负重担卸去,朗声而呼,嘹亮绕梁。
“退朝!”
百官散去,白袍战将却未动一步,子宥慵懒的靠在金柱上,玩味道“将军可是担心粮草问题?”
王琛点点头,手掌抚摸刀柄,退敌千里,坚壁清野,那些不愿离开故土的百姓都不过今年寒冬。
子宥抱臂而立手指敲击着手臂,轻声道“我们没粮敌人有,我们没柴敌人有,而且战争打不到冬天,两月之内敌人自退!”
王琛微愣,眉宇间尽是疑虑,秦王亦抬起头,紧张的望向子宥。
两月,这次的不周论剑只用两月?
子宥摆摆手,猜到两人的心思,轻声解释道“人不患寡而患不均,陛下可向楚国出使,磋商会谈割地之事,我们的小队也不偷袭楚国粮草,且齐旧主崩,新王登基,若是国内流传那位带兵的三华公有意拥兵自重,叛乱为王……”
“或许我们无需等到昆仑剑仙和书院的各位先生在不周山出来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乱!”
白穆借着子宥的话,秦王同样开怀,拿起赵弥递来的药一饮而尽。
“我的时间不多了,为防不测,你二人务必保管好诏书!”
“遵旨!”
赢楚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抚摸着那道透过窗扉的金灿明光,一文一武两根支柱在,即使他死了,秦国还是秦国,变不了的!
子宥向秦王一拜,晃晃悠悠的向殿外而去,整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秦国同六国这盘棋他已经为白穆布局完毕,接下来就看李钦月对修行界的布局能主调什么地步了。
六国联盟也好,神魔联盟也罢,都是利字当头,利若不均联盟自溃,如果我是天神,用什么办法来避免这光明正大的缺陷呢?
子宥走后,白穆站在殿中,一君一臣各行其是,待日冕影斜,白穆大踏步走出金殿,眉宇间尽是急切,甚至忘了同秦皇拜别,脚步匆匆,叫赢楚莞尔轻笑。
这不是第一次,没次白穆这般匆匆出殿,秦国必然会取得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
赵弥调整殿内的铭文,光辉闪动,不明不暗,正符合秦谷心意,秦谷朗声轻笑,执笔批奏章,一夜灯火未眠。
走尽金砖碧瓦,子宥步入民坊,几串糖葫芦,几个糖人,换的一曲口口相传的童谣;几贯铜钱,几把老酒,换得说书先生唇枪舌剑。
六国不仁,联合攻秦,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消息伴着商旅的马队的脖铃声传遍整个秦国。
临近战场的村中百姓在村中几个“德高望重”智者的带领下留够存粮,同官府签下字据自发的将自家的桑田引燃,宁毁去也不留与六国贼人丝毫。
背负家财的驱赶家禽畜生的撤离队伍蜿蜒百里,王家黑鸦骑奔赴战场,十人一队,各不联系,短刀劲弩,毒药毒虫,一应齐全。
动人的烟霞遍布穹顶,不周山外有着红云朵朵。
洛阳迈着四方步遁出洞天,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轻叩剑符,道“慢些,把两只小队放进来,全吃掉!”
谷尘御剑斩飞一大片妖族,凝视着渐归尾声的战场,撇了眼蠢蠢欲动的天神哨兵,身形变换,趁机取出传讯符,传音木然。
“木然,卖些好处给他们,时候差不多了,也该收官了!”
木然点点头,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