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雕龙镇守左右,七色彩砖延展向内,两侧修有百官群像,石塔林立,茂林百花中矗立数百石碑,碑群后修建堂皇圣殿,金顶红墙,装嵌的琉璃饰品折射着美丽的光。
钓走邋遢老者的漆黑吊钩凭空落下,未待靠近皇陵被虚空藏剑径直斩断,半截钓钩隐入夜风,散为几缕精纯灵力。
“秋收了,想来偷玉米了?虽然没见过面,不过料想也是个不要脸的老贼!”
洛阳抬头看看虚空,低声喃喃,引的天师轻笑,不由举手轻扇,拍的洛阳一踉跄,若非天剑既是托扶,大抵会摔个狗啃屎,满地找牙。
“清虚,天书先寄存你那,好生保存,若有三长两短,我断你昆仑的气运!”
少年祖师眉头一挑,难平意气,刚欲开口邀战,那无形钓钩再度落下,刚刚深入皇陵洛阳抖手掷出天剑,明耀剑光斩过虚空,钓钩收敛行迹,不知是被天剑斩断还是功成身退。
“祖师,他得手了?”
洛阳剑眉紧蹙,眯眼望着天际无数墨点,有心无力,什么时候来,从哪里都看人家心意,懂道理的就是了不起,不服也得服。
少年祖师哑然轻笑,道“皇陵中除了该有的空空如也,天书不在此间,他这钩放了空,钓了个寂寞。”
“不在这?在那哪?”
“我那里清楚,此间是非都是你的作为结果,天书在那,你心中有数……”
少年祖师轻笑着摸摸下巴,身形消散,渐隐虚空。
仗剑斩不平,事了不留名,说起fēng_liú,天下剑仙谁能出其右?
洛阳无奈的坐下,望着皎洁的钩月,心中满是疑虑,从头到尾捋着大小是非,始终无法肯定天书究竟何处,值得猜测的地方有两处,其甲也是正常的,其二就是在罗天秘境中……
两处地点洛阳倾向于第二点,毕竟那玩钓钩的厉害,凭阵法挡住绝顶,过去洛阳半信半疑,现在洛阳再不敢苟同这等想法。
登临绝顶,俯瞰天下,这群讲道理的高人有什么东西能拦的下?
清风翻卷,地上的灰尘缓缓浮起,在洛阳眼前构筑为一行狂草大字,金钩铁划,肆意放浪。
“帮我找到天书,我救你娘出来。”
洛阳挠挠后脑勺,看看繁星,心喜猜想成真,一跃起身,不掩心中意气,高声喝道“小爷我手脚健全,心智无双,能自力更生,用你这老匹夫出手?”
“小王八蛋!”
天师气极而笑,翻手将洛阳拍翻在地,无形的气机久久不散,叫洛阳迟迟无法起身。
“说不过就动手,你给小爷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同你讲讲道理!”
“我等着你,你我那一战后已有无尽岁月,这是你的最后一世轮回,但愿大成的天剑真能超脱!”
……
钱羊山外,无边落木,斗转星移剑阵覆压千里原野,光辉浩荡,将遍布狼藉的山野映照的纤毫毕现。
黑衣斥候踪迹难觅,弓弦无声,爆炸声此起彼伏,璀璨阵光应接不暇,似一道勉强拼接成型的堤坝,将怨灵潮水分割、拦下。
界隙闪动毫光,牛头异灵的光影愈加真实,几片迷失方向的叶飘过,被无形劲气搅成飞灰……
范应侯披着那件陪他走过万里河山的毛皮大氅,一手提笔,一手握卷,眺望着异灵周身愈加清晰的鳞甲,暗中细数着不断痛过界隙的怨灵,将结果重复了数遍,轻声唤道“告诉两位将军,上预备军,叫前锋小队撤下来休整。”
帐外的甲士沉默不语,握紧兵戈,隐约透着刺骨杀机,范应侯缓缓转身,凝视着军士,放下手中纸笔,轻声道“有什么事吗?”
甲士点点头,眼中闪动红芒,抛开长戈,拔出短刀,大踏步入殿,径直刺向范应侯胸腹。
范应侯狼狈的避过军士一刀,眯眼紧盯着那柄夺目长刀,退后三大步,拱腰收腹,险之又险的再度避开一刀,大氅被刀锋割断,那军士不依不饶的再度举起长刀,没等斩下被田禹一脚踢翻。
“乔三,你怎么回事,大敌当前你给老子后院点火?”
“呵呵,田禹,这只是开始,等着吧,好戏还在后面呢!”
军士挣扎着歪过头,用那双赤红的眸子紧盯着范应侯,笑容狰狞,“齐国的杂碎,这次算你走运,你别急,千万别急,下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低吼声未待响起被一阵朦胧符光吞噬,军士眼中的红芒散去,气绝身亡,就那样死在田禹眼前。
“乔三!乔三!你混蛋!乔三……”
范应侯沉默着逼紧双眸,微微思量,道“田将军,下令全部军士尽数投往前线,既然他想要杀我那便叫他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牛鬼蛇神!”
“范先生……”
“无需多言,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所有的将士,他们不该这样岌岌无名的倒在暗夜中。”
说着范应侯取出一副牛皮手套,仔细察探着乔三的伤势,筋骨完好,五脏未损,没有中毒迹象,死的不明不白。
“范先生,此间是非该当如何?”
“向营中哨兵言明,有邪修要暗害我,他替我而死,是英雄!”
田禹点点头,拔刀在胸口划过,抱着乔三大步出营,未几,军号声响,一阵细碎脚步自范应侯帐前经过,夜色微微沉寂,传来几声如若战鼓的嘶吼。
“破敌凯旋!”
“破敌凯旋!”
……
范应侯放下手中笔纸,刚欲出帐,王韬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