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袁氏祖宅内。
袁汤毕竟年岁大了,再则马伦久卧病榻不能长时间外出,所以众人在用过晚膳后就各自回房了,等着明天在好好为袁基接风。
回到自己房间后,袁基沉默的坐在案几旁,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家主。”
就在这时,罂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
罂粟连忙走进房内,单膝跪地对袁基恭敬的行了一礼,她知道此时的袁基因为马伦身体的原因,正处于一个生人勿进的状态,但她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进来打扰他。
“家主,那个人属下已经找到了。”
听到这里,袁基抬起头看了罂粟一眼,淡淡的说道:“恩,走吧,带我去见见他。”
“家主要亲自去吗?不如属下等人将他请过来。”
袁基摇了摇头,起身朝屋外走去。
“无妨,你们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我自己过去见见他吧。”
“诺。”
.......
汝南,平舆城。
偏僻的小院内,一名英武的青年正在不断习练武艺。
大概演练了两个时辰左右,青年终于停了下来,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汗水,又拿起兵书一字一句认真的习读,就这样又过了许久,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青年几乎看不清书上的字时,才恋恋不舍的将兵书放下。
“唉,今日多练了一段时间武艺,这卷兵法终究是没有看完,罢了罢了,既已到了约定的时间,就去还于先生吧,可惜这只是最普通的兵书,若是能有幸一览先贤兵法,我陈到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义无反顾,唉。”
陈到又是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自嘲一下,他就是一个普通百姓,甚至连寒门都算不上,要不是幼时得到高人指点,习练了几年武艺,恐怕他现在还耕种于田间呢。
随后陈到走回屋内更换衣衫,准备去还书。
此时,在不远处的高楼上,袁基和罂粟正在观察着陈到。
“他一直是这样吗?”
“启禀家主,陈到此人平日里一直就是习练武艺,有时会打些野味赠予城内的教书先生借一两本书,拿回来习读。属下等人已经观察他许久了,一直是这样,风雨无阻。”
“他背后有人吗?”
“属下等人观察他已经将近一年多时间了,并未发现他与任何人接触,根据调查他的背景也是极为干净,只不过幼时曾救过一名游方道士,道士为了报恩教过他几年武艺罢了。”
听到这里,袁基想了想,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我们去见见这个陈到吧。”
“诺。”
.......
两人刚刚离开此地,朝着陈到家而去时,遥远的汉中紫柏山内。
散发着神光正在修炼的李太清突然心神微动,周身的气息不自觉的外散了一些。
“师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阴阳家魁首邹明感觉到异样,也结束了修炼睁开双眼,看向李太清问了一句。
李太清微微摇头,眼中神光流转,半晌后说道:“无事,只是早些年布下的一枚棋子恐怕要被人给破坏了。”
邹明听后感到一丝好奇,娇笑着说道:“哦,何人竟然能将师兄的棋子破坏,这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也很好奇!”
哪知道李太清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邹明这才表情严肃起来,对着李太清问道:“师兄竟然不清楚是何人做的这件事吗?这怎么可能,师兄功参造化,又精通《易》数,怎么会不知道?”
“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同时我有种预感,若是我执意去探查他的天命,恐会遭受重创!”
李太清想了想,又对邹明说道:“师妹,我亲自去见见这个人。”
说完,李太清身上一道金光闪过,整个人坐在原地不动了,似是陷入了沉睡一般。
突然,邹明起身走到李太清身边,温柔的看着李太清,下意识抬起手想要抚摸一下李太清的脸颊,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幽幽的叹了一声,最后只是坐在李太清身旁为他护法。
......
汝南平舆城,陈到家外。
罂粟刚准备上前敲门,就见袁基脸色一变,连忙一把将罂粟拉了回来,神情极其严肃的看着前方。
金光闪过,一道覆盖在金光中的虚影出现在陈到家门口。
当虚影出现的一瞬间,强烈的神威席卷整个平舆城,除了袁基外,所有人都在这个瞬间陷入了昏迷。
“李太清!”
袁基看着眼前这个身着道袍,手持紫色拂尘,清静无为的道士,下意识说出了他的名字。
李太清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也是面露惊讶的看着袁基。
“袁氏袁基?竟然会是你?你为何会认识贫道?”
李太清看向袁基的眼神中不断有星辰流转,似是在探查着什么。
袁基则在心中一瞬间想到许多事情,同时他的表情也不由自主的变得震惊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心中同时流转过无数事情。
“本候乃是大汉的大将军,自然熟知天下事,道长虽然是方外之人,但你可是天下第一人,对于你的情况本候自然要了解一二。”
袁基率先开口,对着李太清问道:“不知道长来此所为何事?”
看到袁基竟然对着自己如此不卑不亢的态度,就好似两个人是同一个层面上的人似的,李太清不由得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袁基。
“贫道来此是感觉到一丝机缘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