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嘉德殿。
“且慢。”
刘宏一挥手说道:“母后,且先召张让进来,看他要说些什么,再做决定。”
董太后听后,神色有些不快,但是没有什么办法,还是点头同意。
“来人,带张让进来。”
随后,一身素衣穿着草鞋的张让走了进来。
刘宏看到张让这种打扮,惊讶的说道:“让张让,这是何故?为什么如此打扮呀?”
张让恭敬的跪下,悲戚的说道:“启禀陛下,老奴在宫内侍奉先帝,侍奉陛下已经太久了,久到老奴自己都忘记时间了,如今老奴日渐消瘦,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所以老奴恳请陛下,准老奴出宫了却残生。”
“什么!让父,这是为什么呀!好好的,为何要离开皇宫呀?”
刘宏听后,惊讶的连忙跑上去,将张让扶了起来,快速的说道。
一旁的袁基,看到刘宏的神情和动作,就知道了,这一局让张让逃掉了。
张让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来的路上,老奴已经知道了,老奴的养子张奉,意图谋害太后,此乃死罪,老奴也不想辩解,不过还请陛下看在老奴辛苦一生的份上,能不能给他留个全尸。发生此事,老奴实在没有脸,在留在宫内了,更没有脸,面对陛下和太后,故而,老奴自请出宫。”
董承此时,在一旁突然说道:“陛下,此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中常侍也是重大嫌疑人,所以,不能让中常侍出宫!”
张让听后,眼中突然精光一闪,连忙说道:“陛下,这是何意呀?老奴怎么也是嫌疑人了?”
刘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董太后看到张让的样子,愤怒的指着张让骂道:“大胆阉贼,事到如今了,还敢狡辩,你的养子张奉已经全都招了,说是你指使他来谋害哀家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给曹节报仇,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让连忙跪向刘宏,并不住的叩首说道:“陛下,老奴冤枉呀,老奴愿意指着青天起誓,老奴绝对没有加害太后之心,有违此誓,天诛地灭!况且老奴和张奉,已经许久没有往来了,张奉此人狼心狗肺,老奴早就和他断绝了关系。定是有心之人利用他来诬陷老奴的。陛下!还请陛下明察!”
刘宏看着张让的样子,一时间心软了下来,转头对着董太后说道:“母后,此事是不是在仔细调查一下,莫要冤枉了张让。”
“皇儿!”
董太后吃惊的看着刘宏,叫了一声。
她没有想到这个张让,在刘宏心中竟然有这么重要的位置。
董承在一旁,从怀里掏出来一张血书,递给刘宏说道:“陛下,臣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太医令张奉,就是受到张让指使,而且他们父子情深胜似亲生,这是张奉临死前供认的罪状。”
“临死前!”
刘宏惊讶的说了一句,随后接过血书看了起来。
张让听到张奉死了,心头猛地一股怒火升腾,但还是强忍悲痛,哭泣着说道:“陛下,老奴真的冤枉呀,南宫令这句话根本就是前后矛盾。若是张奉真的和老奴父子情深,他又怎么会说是受到老奴指使!依老奴看,这根本就是南宫令对张奉屈打成招,更是滥用私刑,将张奉打死。”
刘宏听后,看了眼董承。
董承连忙跪下说道:“启禀陛下,臣根本没有用刑,是张奉服用了身上带着的毒药,自我了断的。”
张让看着刘宏纠结的样子,悲戚的说道:“罢了,罢了,既然有人想让老奴死,老奴也不愿让陛下为难!只求陛下能答应老奴一个请求,在老奴死后,将这些东西一并烧于老奴,让老奴在地下也可以有个念想。”
说着,张让从怀里拿出一些精致的木头玩偶,木剑,木马等小孩玩意。
刘宏看到后,惊讶的说道:“这些都是朕小时候玩的,让父你竟然一直都保存着!”
张让也不答话了,直接起身,就朝柱子上撞了过去,“嘭”的一声,张让顿时头上血流如注。
刘宏连忙上前抱住张让,大喊道:“快来人呀,传太医。让父,你怎么样了,你千万不要有事呀,朕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这一番变故,让董太后和董承都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张让竟然主动寻死。
袁基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随后,他来到刘宏身边说道:“陛下,臣略通医术,不如让臣为中常侍诊治一番。”
“对,对,袁卿,你快救救让父。”
说着,刘宏就将怀中的张让交给了袁基。
袁基将张让平躺着放在地上,自己单手运气带着金色的光芒,放在张让头顶上。
此时,袁基用传音入耳的方法,对张让说道:“中常侍好计策,这样的杀局都让你跑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张让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是却也传音入耳的对袁基说道:“可惜呀,让光禄勋失望了。”
“呵呵,中常侍说笑了,本候有什么好失望的,失望的应该是太后吧,哈哈哈哈,真不知道中常侍哪里招惹了太后,竟然要这样杀你,啧啧啧。”
“哦,这么说,这一局不是侯爷设计杀我的吗?”
“呵,中常侍未免太看不起本候了,这种粗糙的布局,怎会出自本候之手。本候若是出手,就要一招制敌,让敌人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也是,咱家也认为,这不会是侯爷的谋划,那不如咱家与侯爷结盟可好,今后袁家掌宫外之事,咱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