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阴胎被妖炎焚烧得惨叫连连。
即便如此,它亦选择了朝天直冲,直面妖火,亦不愿意与王安、玄悲二人相对,从未产生过要冲破二者封锁的想法!
于阴胎而言。
显然还是王安、玄悲更‘不好相处’一些。
“来!”
这时,玄悲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铜钵。
他手掌重新浮现‘降魔印’,一掌盖在铜钵上,铜钵上登时升起道道佛光,朝呼啸冲天而起的阴胎一照,阴胎顿时晕头转向,在佛光缭绕下,直投向玄悲的那个铜钵!
佛门法宝?
王安看着这一幕,对这铜钵效用暗自惊奇。
“希律律——”
眼看那阴胎将被收进铜钵之时,忽然一阵马儿嘶鸣声从后方传来,刹那由远及近!
滚滚青黑腐臭真气缠绕着一只白骨手爪,一刹化作白骨大树,狠狠扫刷盘绕铜钵的佛光!
轰!
佛光被腐臭真气侵蚀,顿时不断崩碎!
阴胎失去佛光束缚,瞬间又化作一团黑光,猛然投向王安后方!
王安已然转身,迎面见到一匹毛皮尽被撕裂,显出其下青黑肌肉筋膜的死马眼冒绿光,朝自己直冲而来!
死马之上,还坐着神色惶恐无比的陈六!
“大人快躲开——”
陈六急切发声!
我的马!
我二十多两银子才买到的健马!
看到那匹马的瞬间,王安骤现怒容,直觉心都在滴血!
他骤然收缩浑身肌肉,愤而一拳直轰向尸马的胸膛——周身肌肉在这一瞬间鼓发劲力,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鼓胀了一圈!
劲力在筋肉皮膜间流转,最终完全聚集于拳头之上!
吼!
一拳击出,拳意精神亦高度聚集!
虚空被打出虎啸雷音!
咚!
拳头轰在尸马前胸!
劲力霎时迸发而出!
轰隆!
尸马的肌肉筋膜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一瞬间在王安面前散架,轰然倒地!
一缕不被人所察觉的灰白影子从尸马身上飘出,融入他的眉心。
大团青黑真气却裹挟了尸马体内流出的血气精元,化作狰狞鬼面,张口咬向陈六的头颅!
陈六趴在散架的尸马上,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骤见眼前凶猛异常的小王大人朝自己‘目露凶光’,咧嘴断喝一声‘找死’,跟着一拳就冲自己脑袋砸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要杀我?
陈六心中惶恐茫然。
铁拳擦过他的面孔,拂乱了他的鬓发。
磅礴劲力在他身后爆发开来,发出一声闷响!
嘭!
鬼面直接被打得四分五裂,团团爆散!
缕缕血气精元,消散于天地之间!
一皮包骨头、颧骨高耸不似人类的黑袍男人站在丛生杂草里,目光阴森地盯着王安三者。
他的膝下,青面獠牙长手长脚的阴胎蹲伏着,口中低低啸叫。
白骨手爪大树一击建功,解救了阴胎,立时飘回,飞入黑袍男人的袖管内,顷刻间被青黑真气塑化出一层肉皮,变作他的左手。
“此人修炼的真气中蕴有浓郁尸气,能腐蚀法宝、血肉。
施主小心。”
玄悲走到了王安身畔,抹去铜钵上沾染的一片尸毒,轻声提醒王安。
墨云走近王安另一侧,耳朵如尖刀般竖立,内心警惕到了极点。
这位就是降服阴尸,收取阴胎的幕后之人?
想必实力极其强横。
若见势不对,赶紧带着王安开溜!
玄悲说话时并未刻意避过对面的黑袍男人,因而被其听到,阴森森地笑了笑,回道:“吾所修法门源出茅山道黑巫秘术,所炼真气自是借得了僵尸秘力的僵尸真气。”
茅山道?
王安听到黑袍男人所言,想起白驴仙曾说,悬济府亦有茅山道修行者。
其将茅山道与正一道、全真道并列。
原本王安以为,这茅山道也是如白驴仙那般催使符法咒术,飞剑高来高去的飘逸法派。
孰知茅山道竟是这么个玩意?
专门炼尸的?
王安顿时对茅山道印象大坏。
这时,却听玄悲低眉说道:“茅山道黑巫秘术确是借天地自然种种神秘力,成就自身,但却并非是来者不拒,皆为己所用。
而是去芜存真,炼邪归正。
以正心驭诸邪。
阁下所修的茅山道法路数错了,所以炼出这所谓僵尸真气,自然也是错的。”
“法师对茅山道似乎颇多了解?”听得玄悲对自身真气的指摘,黑袍男人神色阴沉了下来。
他本就非是茅山正朔。
而是一个茅山道弃徒,没有师父指路,法门越修越走上歧路,终于把源出茅山道‘驭魔归正’一系的渡魔真气法,歪着练成了不伦不类的僵尸真气。
渡魔真气自是可以渡化僵尸魔头,化去邪性,为正道所用。
僵尸真气饱积尸气,却只能助长僵尸邪性,虽亦可为己所用,但运用之间,却要以他人血气精元来平衡僵尸魔头的凶残之性,一旦没有血气精元哺育,僵尸立刻就会伤人伤己。
黑袍男人对此却不自知。
以为追寻到了‘驭魔归正’一脉的本源,自称修得了‘黑巫秘术’。
实则是荒谬之言。
“谈不上了解颇深。
不过比阁下大概还是多了解一点点。”玄悲双手合十,‘十分谦逊’地回答道。
“呵!”黑袍男人冷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