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摇了摇头,“我怕直接给他戴上的话,他会承受不住。”
柳长水叹了口气,“给本官个面子,摘了。”
公孙剑直视这位老人,看见他不易察觉的轻微摇头,公孙剑退让说道:“镣铐可以摘,囚服不能换,这囚服通风,很舒服,刑部公正威严,我第一次来此处,要减轻一下压力,望大人成全。”
柳长水也不再坚持,退下镣铐最起码好看一些,衣服的话他倒没怎么在意,“随你。”
捕头颤巍巍的摘下镣铐,偷瞄一眼李乾逸,后者怒瞪过去,吓得捕头差点没拿稳摔在地上,公孙剑把这早就通气的二人的动作看了去,他哈哈一笑,接住镣铐,一字一句道:“大人,拿好了。”
“是……”
柳长水摇了摇头,伸平了状纸,“这上面写着公孙剑将康王二世子李乾庭打成重伤濒死,公孙剑,你可承认?”
公孙剑正色道:“我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
李乾逸说道:“大人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你还敢问大人问题?”
说罢,李乾逸还邀功一般看向柳长水,好像在说不用回答,直接问这小子的罪就行了。
不料柳长水点了点头,“公堂之上,所有人平等,任何人都有发言权,你问吧。”
“大人,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你会不会还手?”
“放肆!”
李乾逸呵斥一声,“大人德高望重,怎么会有人如此无礼去对大人行凶,行凶者恐怕只会找那些人品低劣之人的麻烦。”
公孙剑扭头,“我问你了吗,你是刑部尚书?还是你是这个公堂的主人?”
“你!我只是在为大人辩解!”
“大人德高望重,怎会需要你来辩解,再说了,我只是说如果!”
雅士太师皱了皱眉,轻喝一声,“肃静,方才我不是说了吗,公堂之上莫要再起纷争,由大人定夺。”
公孙剑看向太师,“可我不知道为何我问大人问题,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一直在接话,我真不明白哪个才是大人,又或者说此人想将真正的大人取而代之?”
“你放屁!”
他堂堂康王大世子被他说成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李乾逸是真被这伶牙俐齿的小子给气到了,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竟然被一个同龄人压着打。
“此人又在公堂之上出污秽之言。”
公孙剑冷笑一声,低头恭敬对柳长水一拜,他低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屑,小声对李乾逸说道:“跟我斗?小爷我在敌军阵前骂阵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训练那十个八个的杂兵。”
李乾逸胸口一甜,他也有几分武学功底,此时只感觉气不通心不顺,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他铁青着脸硬生生咽了下去。
柳长水一敲惊堂木,吸引住众人的目光,“李乾逸说的对,本官不会让任何人对本官不利。”
李乾逸心中一喜,心想尚书大人你终于想起来你是哪一边的了。
公孙剑点了点头,“的确,大人德高望重光明磊落公正无私,百姓对大人极为爱戴,出门在外受万民敬仰,怎么会有人对大人不利,是在下失言了。”
“公堂之上以大人举例,侮辱大人,公孙剑你可知罪?”
公孙剑深呼口气,看着李乾逸的眼神就像是看傻子一般,他抿起嘴笑了笑,“大石子,又有你什么事?”
李乾逸听着公孙剑别扭的“大世子”三个字,思前想后才明白其中蹊跷,他怒喝一声,“大胆,敢对本世子不敬。”
公孙剑一愣,“他们不都是这么叫你的吗,大石子左,大石子右的,搞得我还以为这公堂真是你家开的。”
“公孙剑,休的胡言。”
柳长水没给李乾逸说话的机会,率先警告了一声。
公孙剑作了一揖,“咱们回归正题。”
此言一出,太师轻轻皱眉,他才发现,方才大家仿佛都在跟着公孙剑的思路走,好像把柳尚书最开始问的问题给忽略了。
太师刚要提醒一声,只听公孙剑说道:“大人,方才我举例不恰当,念在我年轻不懂事,我重新组织语言。”
柳长水轻轻点头。
“我想大人站在我得角度来想一下,一个年轻人,被另一个年轻人百般羞辱,百般挑衅,又威胁要杀了我,您说,我应该怎么做?”
辰时,即便是再懒的汉子也都起来了,他们都听说今日刑部大衙门要会审明王府与康王府的人,一个个都赶过来凑热闹。
虽然平日里后城的平民百姓非常少,但是并不阻止任何人进入,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许多百姓都自发的围了过来,大衙门门口有不下数百人在围观。
这些百姓听着公孙剑反驳李乾逸的话,虽说他们听不懂,不过不妨碍他们拍手叫好,可当他们听到公孙剑的这番说词之后,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
这世间没有感同身受,就不要去劝别人大度。
尚书大人好像也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门外突然有个汉子大喝一声,“当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老子什么事都没做,凭什么过来扬言杀人!”
此言一出,又有不少人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