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剑揉了揉手腕,“我这才修养好,也不知自己现在武功如何,要不?比试比试?”
那亲卫斥候轻轻摇头,走到公孙剑身边,一挥手,一阵烟雾飘来,公孙剑知觉四肢突然无力起来,但是头脑尚且清楚,公孙剑眉头紧皱,死死盯住这个人,万一他是敌方内应,可就完了。
“看着我!你是何人!”
斥候蹲下身子笑道:“公孙将军不必担心,于将军早料到你不会听话,就下令让我们对你不要那么手软,这迷雾只是暂时让你失去行动能力而已,回到营地后喝口水缓一缓就好了,不过为何要看着你……呃……”
亲卫斥候还未说完,一翻白眼就栽在地上。
这时,一个壮汉身影走了过来,从身上拿出一个竹筒,托着公孙剑的头将水流倒入他的口中,片刻之后,公孙剑从地上爬起,但是浑身依旧酸软无比,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斥候说道:“知道为何让你看着我了吧。”
随后公孙剑指了指那个彪形大汉,“岳荀义,你这一棒子下去,也不怕把他打死了?”
“斥候没个斥候样,好像迷晕了将军就有多厉害一般,死就死了,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公孙剑撇了撇嘴不予理睬,这小子在含沙射影自己没有防备心,轻易就被迷倒了。不过话说回来,这胖子可越来越凶残了。
岳荀义笑了笑,“你偷跑出来不会是为了赏景儿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公孙剑锤了岳荀义一拳,玩笑说道:“你看你说的,好像我真被软禁了一样,其实我也什么事,就是待久了无聊,仅仅是出来散散心而已。”
“于将军没有说不让你散心,只是不能出大营范围而已,你是怕那两个家伙跟着吧,还有暗中的那个斥候,所以你昨天暗示我一番。”
“行啊,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于将军是在软禁你。”
公孙剑听后一愣,随即大笑道:“怎么会,于将军是为了我好,受了伤不能见风,再说了现在我没什么事出去做什么?”
“你没什么事为什么不能出去?于将军真的在软禁你。”
岳荀义突然正色,眼睛死死盯着公孙剑,“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他现在在慢慢把你的权利压缩……”
“权利?我有什么权利?”
还没等岳荀义话说完,公孙剑哈哈笑道:“岳荀义,你想多了,于将军要压缩的我的权利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看看我现在,别看别人整天喊我将军将军,按我说我算哪门子将军,手上有什么?就连后来的童言海都能掌一万人马,我手上寸兵都无。你真的是想多了,我现在手上压根什么权利都没有,于将军要压缩我的权利?他压缩什么?你也不想想。”
公孙剑冷笑一声,抛起手中的石子儿说道:“现在的我,就是这块石子儿一样,哪里需要往哪里丢,但是我没有任何怨言,岳荀义,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
岳荀义点了点头,“这样看似无权,但你是于将军手下权利最大之人,整个中州军,除了颍川守军,只要于将军点头,你都可以调动,你可以临时做左右将军,临时做先锋军,甚至可以去做斥候,你……”
岳荀义说到此处,突然停顿下来,他苦笑一声,“我明白了,无权是最大的权利,有权却也是最大的无权,这样一来,你所能拥有的权利,全在于将军的掌控之下,也就没有压缩权利一说了,是我想多了。”
“不错,我现在就相当于一个空池塘,于将军想让这个池塘灌注多少水,那就只能灌多少水,等这些水尽了该尽的义务之后,他还派人抽出这些水。”
“你心无怨言?”
公孙剑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并无怨言,我不知道你当初为何而参军,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我的初心,只要是打那些企图分裂之人,或是有统一天下之任,无论我是什么官职,只要我能上战场,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我跟随于将军已经六年了,六年间我做到你说的那样,无权之将却是整个中州军最大的将领之一,我已经很满足了,若不是遇到了于将军,我可能还是个小卒子,或许已经死在某个战场之上了,或许逼不得已随李自真谋反,如果说我最初的生命是爹娘给的,那我第二条生命,就是于将军给的,他在我眼里,与爹娘无二。”
岳荀义深呼口气,“我明白了,是我多想了,对不起。”
“何须道歉,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想让我能够实实在在领兵,但是这个权利二字,你现在看的太重了,重的让我害怕,岳荀义,你既然能为了周英老伍长的一席话,甚至一件事可以替我挡刀,又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人。”
“我……可能是被权利冲昏了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