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见过大世面的掌柜的急忙回屋规避,这些人可比纨绔子弟更加难对付,他们是正儿八经的皇城守城军以及御林军!
只见那为首一人翻身下马,卑躬屈膝凝重道:“末将为皇宫御林军大统领,特来此处迎接观禅院住持明心圣僧与密堂小师傅。”
“阿弥陀佛,老僧带小徒见过大统领。”
小和尚与师父一起行了个礼,痴痴的望向这一大群人。
宣元殿内,李如是、王知客、李乾民三人坐在两侧,好像在等着什么。
李如是眉毛轻轻挑起,眼光扫向道统那不安分的手指,他轻笑一声打趣道:“王掌教,难不成明心圣僧的到来,还给你添了几分压力?放心,朕可不会喜新厌旧。”
王知客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在桌上十分不合礼仪的胡乱敲打着,他歉意说道:“请陛下恕罪,贫道可不怕那秃驴,只是待会又要少不了一番口角。”
“口角什么的还是不要发生了,朕已经派人去迎接圣僧,我可不希望佛头与道统再争执起来,这样朕可就少了一员助力了。”
李如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凝视王知客,后者微微欠身,“贫道知晓轻重。”
李如是轻轻叹了口气,丝毫不避讳的说道:“孙思渔这个大儒朕已经将好处给尽了,也将其拉在了身边,只要他站在朕这边一时,他的寒门入仕之目的就能更进一步,而王掌教的道家也是站在朕这一方,只要朕大周还在一日,就不会让青阳山没落,只剩下那观禅院佛头,至今不知其站位几何,若是也能站在朕这一边,朕真就不用再怕齐得黄了。”
王知客点了点头,“贫道知晓陛下用心之良苦,但贫道犹有话说。”
“但说无妨。”
“三教能存两教已经是幸事,从古至今还未有三教并存的先例,一来寺院清心寡欲不与人争,也用不着什么认同,二来佛教在百姓心中根深蒂固,百姓基数十分庞大,自然能够长盛不衰,贫道以为,佛头不是太好争取。”
李如是听后疑惑的“哦”了一声,“朕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了,若是朕让他佛教归我李家,那朕就做到了前无古人的壮事,若他们依旧想独善其身,那朕可就要好好盘论盘轮了,佛教是留是灭,不过是朕的一句话罢了。”
李乾民抬头看向父皇,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如果父皇真的为了礼仪,直接派人去观禅寺接两位圣僧更能凸显对其的看中,而不是到了城下派御林军去迎接。
父皇这是在告诫,甚至有几分警告的意味在其中,让明心老和尚在来的途中,在好好掂量掂量。
王知客苦笑一声,陛下这个念头实在太极端了,要么做到三教尽在他李家手中,要么就直接灭掉,虽然从古至今还没有帝王一统三教,但也没有任何一位帝王能彻底灭掉一教。
先说儒教,门生千万万,哪个学文识字的百姓不算半个儒生?再说道教以及佛教,二者一个信奉东方仙人,一个信奉西方佛陀,虽有不同之处,但终归都是信仰,信仰一事在百姓心中更是根深蒂固,甚至这两个教派比大周对百姓的影响更加深刻。三教想要彻底抹去其一,都是不可能的事,只能任其在历史的长河中兴衰,但绝不会灭亡。
王知客说道:“虽然我对那老秃驴颇有微词,但还是希望陛下能一统三教归心吧。”
李如是朗声笑了笑,“朕的天下,必须要归朕管,不然朕不管你影响力有多高,依旧能将任何一个势力扼杀。”
不等王知客再说些什么,李如是再不提这茬,他看向李乾民,“民儿,朕让你去笼络无剑山庄的庄主,以及黔玄山的掌教,可有头绪?”
李乾民轻轻摇头,“江湖人杀伐气太重,那女子庄主甚至见都未见我一面,只是派了个副庄主出面迎客,但是字里行间也是江湖事江湖了,朝堂事朝堂管,黔玄山更不用说了,只见到了几个道童而已。”
李如是眼神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冷笑道:“这群江湖人士,倒是几分傲气,你堂堂太子入门都见不到庐山真面目,那这意思就是要朕亲自走一趟了。”
王知客大惊,这些江湖门派自然有其自傲之处,不想受朝廷管制做朝廷鹰犬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李如是语气中满是杀气,若陛下真有灭了他们的心思,这大周江山可就四面楚歌,岌岌可危了,他急忙起身问道:“太子殿下,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
李乾民凝视王知客,在这位青阳山道统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他也想到了其中利害,顺势说道:“父皇,莫要气恼,无剑山庄庄主正在闭关,所以由她师弟代为迎客,她师弟的话不能代表她,等儿臣再去一次,好好问一次就是。那黔玄山掌教出门游历,山中只剩几位已经数十年不见客的老道士,所以儿臣只是见了几个不轻不重的道童,话说至此,还是儿臣去的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