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事一听,一口烟气直接从鼻子里窜了出来,呛得他是一魂出窍二魂冒烟,他瞪了一眼这年轻小子,“抽个烟枪还犯法了?你砍人家做什么?”
公孙剑白眼一翻,懒得跟这老烟鬼解释什么,都说是了山贼了,难不成让他抽完再砍他?
老管事被公孙剑这一搅和,嘴里的烟气顿时不香了,他将烟枪上的铁片一盖放入怀中。
“真有那么香吗?”
公孙剑见老管事那一脸的精神焕发,好像前面购置东西的疲劳也都一扫而空了。
“来一口?”
老管事眼神微抬,将烟枪递了过去。
公孙剑刚想接过,看着老管事那一嘴的大黄牙和烟嘴上残留的唾沫,他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这玩意不好。”
“算你识相。”
老管事一甩手掌,那一杆铜制烟枪划了个好看的弧线,重重砸在雪地上的一个花盆上,那个花盆瞬间裂成粉末!
“小伙子我告诉你,你还年轻,去青楼找花魁喝花酒倒是没什么,若是敢去赌去抽,你这辈子就废了。”
公孙剑瞪大了双眼,没想到老管事还是个高手,看起来这花盆是瓦片,在铜制烟杆的重击下肯定会裂开,别说是他公孙剑,就算是一个三岁小孩都能做到,可是花盆没有变成碎块,而是化成了粉末!他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花盆咽了口唾沫,抽回来的手臂颤了颤,这一烟管儿若是砸下去,恐怕自己的胳膊就废了。
公孙剑讪笑一声,他不解问道:“老管事还是个武功高强的人,那怎么还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将军府管事堪比宰相门房,只要比经略使大人于有俊低上一个品级的官员,见到老管事也要客气有加,但是凭借老管事那一手撼瓦成末的功夫,将军府管事可以说是屈才了。
这不爱惜新衣的老烟鬼靠在门边,身上棉衣又惹了不少灰尘,“我说就是这烟枪搞得鬼,你信么。”
“信!怎能不信!老管事,我肯定不会碰这个东西的,冒昧问一句,于将军知道吗?”
“中州军入城的时候,我正好坐在城门处晒太阳,那个人,”老管事指了指房顶上携枪饮酒赏雪的林秋风说道:“他走到我面前来,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到这里来当管事,负责平日里将军府的安全。”
公孙剑点了点头,原来是林秋风这个宗师人物发现了老管事的不凡,拉入了将军府的阵营中,他起初还以为这个管事和那些丫鬟们一样,都是以前中州将军的家臣。
在房顶的林秋风突然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气息向自己射来,他扫眼而过,正好发现那个老管事在看着自己,他从房顶上轻飘飘落地,神色清冷,眉宇间有些凝重,站在公孙剑面前问道:“做什么?”
公孙剑自觉向侧面挪了一步,这个问题自然不是对他问的,平日里林秋风从来不会主动问他什么,都是直接一股子枪势打来,用那位宗师的话说,就是给自己练习反应速度,最开始连一枪都接不住,被打的嗷嗷叫的公孙剑,现在能接住林秋风逐渐增加威力的五枪。
当然,都是按照公孙剑现在境界来的五枪,否则林秋风全力而出,半枪就可以让其彻底消失。
林秋风也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他现在哪里,那里就是正面,不退不让,要想让他退,就要问一问他手上的东西。
公孙剑侧过身后,林秋风与老管事对视。
老管事站起身来,展演一笑,恢复慈祥面目他摆手说道:“我和这小娃娃聊聊天而已,没做其他事。”
“没做就好,你不能动这个年轻人的歪心思,你要宅子给你安排了宅子,你要婆媳就给你讨了个老婆,吃喝也不用你自己讨银子,每个月月钱也不少,够你抽了。今天是大日子,好生保护将军府,明日再放你休沐,千万莫要让贼人坏了雅兴,到时候还会有更多银子奖赏。”
公孙剑一脸的目瞪口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林大宗师说这么多话,真是白日见鬼了,要不是公孙剑打不过这个枪客,真想上去摸摸他的脑袋,看看他是不是脑袋烧坏了。
老管事拍了拍胸口的烟管儿笑道:“放心,这不是好东西,我碰了已经废了,自然不会亲眼看着一个好面子被熏死,我在试探他,不信你可以问问。”
林秋风侧目,公孙剑点头。
林秋风袖口一抖,一个碎布钱囊脱手而出,老烟鬼接住钱袋子掂量一番,他一咧嘴,“放心,今天一个毛贼都甭想踏入将军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