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走了,走的异常坚决,甚至比起宛城的张绣出兵还要快些。
第二天天一亮,宛城外围困的万人大军就急急撤往北面。
等张绣带着西凉铁骑出征的时候,反倒发现没了对手。
带着骑兵急行了一天一夜,赶了七八十里地,才是遇上了整顿了兵马,也是缓缓而行的袁耀。
两军一见面,张绣就高声忽道:“来的可是袁家公子?”
袁耀自是上前应道:“宣威候,吾即是袁耀。”
张绣听得拿眼看去,果见一风度翩翩的公子正是出阵相应,边上还跟着一黑脸护卫。
对张绣而言,袁耀那可是算是不错的盟友了,至少知晓叔父入驻宛城,不仅未起兴兵之意,更是送的粮草来。
别管是不是有利用之心,那也是与自家有利的事。
再说了,这年头,又能有哪个纯粹的朋友?
何况此回不是其伸出援手,那曹操还真不好对付。
是以自然是笑脸相迎。
翻身下马,走上前高呼道:“此番还多亏的公子相助!”
而对袁耀而言,自己夺得荆州之后,必须要稍稍放缓一点步伐。
对内,到底是初定一州之地,自要花费大力气稳固人心。虽刘表已去了寿春,蔡氏已被打压,然龙头已斩,尾巴却也不能忽视。
那些荆州小世家是否亦如江东士族那般推崇自己,也是难说。
究其原因,荆州到底不像是江东那般是一盘散沙,那是早有的分明的等级。而袁耀的到来势必要打破一些,必有既得利益者要损失一些,自会有人暗存着心思。
只是袁耀如今势大,不好动弹,一旦出的点问题,只怕各个要冒出头来。
对外,如今汉帝未倒,袁耀连年的侵略扩张总要引起警觉。
也就是先前几年各家诸侯都忙着自家扩大,没功夫管这袁耀。
如今各家已是割据一方,袁耀再向外出征,极有可能受几面“关照”,就说再伐宛城,那曹操必坐不住。
是以如今这宛城张氏,能成盟友,已是最好的现状了。
这会见得张绣下马相迎,袁耀哪能有什么架子。
亦是下了马,几步上前,就是高呼一句道:“那曹操先伐汝南,再攻骠骑将军,实在是贪得无厌!吾也是除暴安良,哪担得起宣威候称谢。”
说着也是颇有些忧心的问起道:“也不知骠骑将军如今情况如何?”
言语中,那都是关心之意。
听得袁耀关切之语,张绣也是摇头叹息道:“叔父倒是无有性命之忧,只是…”
张绣说得也是看了看袁耀,才有些难受的接着说道:“只是那右手已难以用劲,恐怕以后提枪上马也是难了。”
张济不能动武了?
袁耀乍一听闻也是吃了一惊。
心中不由暗自想道:“张济不能用武,只怕其心中也不好受,受此打击,日后还能否再统兵来也不一定。”
“况且此次张绣也算危急之中抗起大鼎,力挽狂澜,抗得曹军。加上本就武艺不凡,有些威望。看来就算此番事了,日后都要这张绣统领全军了。”
心头念头闪过,袁耀也是面露些许意外之色道:“不想那曹操下手如此狠,至骠骑将军受的此罪。”
先给曹操再泼的一盆脏水,袁耀再说道:“只是如今那曹孟德帐下将多兵足,欲给骠骑将军报的此仇,也是不易。”
张绣听得也是连连点头。
自家这西凉铁骑都被其轻易破了,这曹操确实不好对付。
袁耀见这张绣也是认同不已,连忙又言道:“如今只请宣威候安心在宛城驻军,若是那曹操再敢来犯,吾必驰援!”
张绣听得大喜,亦是接口道:“袁公子放心,有吾张某在宛城,定叫那曹操不敢来犯!”
二人虽是未有明说,却也各自心知肚明。面对曹操,二人算是结成了同盟。
“宛城之盟”,就在二人三言两语中算是缔结了。
不过袁耀目前到底只是公子身份,虽然作为老袁家的嫡子,人人都知道袁耀如今已可以代表袁术说话,但说到底还是个公子罢了。
要正式说定同盟一事,那还得是由着老爹出面再说。
是以袁耀又是说道:“此番回的荆州,吾立刻就与吾父说的此事,想来不日就会遣使而来。”
张绣听得也难以抑制高兴之情,如今这袁家是家大业大,自己叔父虽说是骠骑将军,其实也不过带个名头罢了。比起车骑将军杨奉来说,也是好不得哪里去。
而经此一战,这曹操显然已惦记上了自己,况又是与叔父有的仇恨,自不可再相附。
而面对气势的曹操,张绣环顾周边,也唯有这袁术可能依靠了。
当即就道:“还请公子放心,待袁公使者至,吾必会好好招待,不能怠慢。”
袁耀回道:“如此便好!”
事情说定,张绣也邀得袁耀归的宛城一趟,好好整顿番兵马再归。
袁耀却知道这张绣不过只是随便说说,假意客气一番罢了。
自己带着万人大军,这张绣初次见面哪敢放心引自己入城。
再者说就是真敢放,袁耀也不敢进啊!
只是推脱一番说道:“宣威侯勿要客气,此番出征,吾也是匆匆而来。如今境内事项繁多,哪里能再打扰枪王,只盼下回再有机会,定是不醉不归!”
枪王?
袁耀的推脱本是在张绣意料之中,只是这枪王称呼,倒是让张绣有些意外。
不住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