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飞关羽的对董承看不上眼,这边董承更是心烦那张飞。
带着刘备走的几步,稍稍远离了军营,又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是转身面色凝重,低声对着刘备说道:“皇叔啊,此回你那三弟当真是祸事了!”
刘备听得大惊,忙请教道:“到底出了何事?”
却听董承低声问道:“你那三弟,可是行了盗匪之径,夺了杨奉家财?”
刘表忙否认道:“此话从何而来,吾三弟如何能夺人钱财?”
董承听得皱了皱眉头道:“襄阳城里传出了个批文,乃是王仲宣前几日所做。其中直说的张飞夺财杨奉,更欲害其性命!”
“先夺兵权,再抢家财,更害性命。实乃无义之人!”
“此事绝不会空穴来风,皇叔还是再好好想想。”
刘备这回当是听明白了。
对王粲,曾经师承卢值的刘备当也听过一二。
行文犀利,卓有文采,乃是个才子。
只是这才子怎么莫名其妙批判起自己来了?
然虽是疑惑,刘备却也知若是当真被王粲写的篇“好文”,那可与杨奉的宣扬厉害的多了。
直立刻解释道:“定是胡言乱语!”
“前几日吾家三弟确是袭了那杨奉,不过却非是夺财害命。只是那杨奉带的百匹良驹,吾弟见如今军中缺马,才是征辟而用。”
董承哪里听不出刘备所言的“征辟”是何意,却也不点破,只言道:“若是就好,只是王仲宣那文不过几日功夫,已流传至了天子殿下,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今日陛下即是来寻皇叔问话,皇叔还得好好言明才是。”
刘备当即应道:“多谢国丈提醒。”
只心里还是不住思虑:“如今天子身边,若说还有心思来寻我刘备麻烦,只怕是那大将军韩暹了。”
说起韩暹,初也为黄巾起义军余部白波军将领,后受杨奉招纳,引军前来护卫汉献帝东归洛阳。
杨奉被逼走后,倒是未有人一时顾得这韩暹。
进洛阳后,许是天子为了安稳住白波的一众将领,更是受任为大将军,领司隶校尉,可谓是名头响亮的很。
可以说如今天子身边,光说军营之中,主要分为三部。
一部就是刘备自己,夺了杨奉兵马,又得天子信任,即刻就成了最重要一部。
第二部,乃是白波兵旧将,以韩暹为首。
最后一部乃是脱离西凉军阀的将领,包括先前与杨奉相争的段煨。
只是如今就四千余人,却分成三部,可想咱们皇叔手中,其实也颇为捉襟见肘。
而这三部人马,夺了杨奉兵权的刘备自然成了韩暹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这不用猜,刘备也知道这给自己找麻烦的是何人。
…
心中带着思虑,刘备也在董承所引之下,来到了刘协所在的杨安殿。
汉代宫廷中,本是没有这个名号的宫殿的。
只是洛阳大火之中,宫殿是烧的最彻底的一部分,刘备一行人初来此之时,那是当真是唯有断壁残垣。
好歹有张扬替着刘协修葺了小一部分,才让天子不至于当真在个破屋子之中面见群臣。
是以张杨认为护驾功劳也有的自己一份,才以“杨”命名了这座宫殿。
而如今刘备在这杨安殿,直就看到了一班官员在内,韩暹,李乐,胡才等一众白波将亦在其中。
刘备见得天子,自是礼数周全,直行一大礼而高呼道:“刘备参见陛下。”
刘协似乎并无多少问责之意,只和颜细语的应道:“皇叔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起身。”
刘备听得这才利弊起身,双手放于身前,微微屈着身子,以待刘协吩咐。
刘协把刘备恭敬之样看在眼里,心中很是满意,心思一动,直是问起道:“近日皇叔阵中可有何趣事发生?”
刘备听得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忙是一低头,生怕被人主意到自己的神情,只行礼应道:“不说是什么趣事,只是前几日吾三弟张飞,得知杨奉带白匹西凉马往东而去。想来极有可能是为淮南袁公路而寻,军中更是缺马,才是出手征用之。”
“皇叔此话怕是不对吧!”
刘备话音刚落,天子还未说话,就见在边上已等待多时的韩暹上前一步,略是有些讥讽的反驳了一句。
言罢,也不待刘备说话,又是向着刘协启禀道:“陛下,臣之听闻却与刘玄德所说相差甚远。”
别看刘协对刘备是态度好的不行,对着韩暹也是不差。
面色不变,对着韩暹笑道:“韩将军莫要急切,其中说不得是有何误会所在,只在此说开便是。”
这话本是没什么问题,可却让刘备与韩暹二人同时皱了皱眉头。
韩暹想的倒是简单。
“陛下这话已是偏袒上了刘备,看来此事虽能败坏些刘备名声,其地位还尚不可动摇,只怕是要徒费口舌。”
而相较之下,刘备想的就更是长远了。
“如今天下大乱,大汉四百年江山岌岌可危。淮南袁公路踏破荆州,河北袁本初一统冀幽,连那曹孟德,今都占住兖州,更把手伸向了青州。”
“诸侯势大,陛下却还有这闲情,使这权谋之术!”
“怕是当真不能依其以匡扶汉室啊!”
其实这也怪不得年少刘协,实在是这几年被董卓,李傕郭汜给挟持怕了,生怕再出现个一执掌全军的人物,又是把自己给牢牢控制住了。
如今难得看到有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