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袁耀在长坂坡收拢残兵,那边归了襄阳的刘表却发现一个问题。
殿后的蔡瑁,没有归来!
本以为是溃败的兵马太多,拖延了蔡瑁的行程,不想这回头一打探,才知那蔡瑁竟然带着万人大军,未入襄阳,而是转头向着西面不远处的景山而去。
他这是要干什么?
背主而走?
刘表惊怒之下,直就欲让人去斥责与蔡瑁。
好在刘表也非是冲动之人,冷静下来也知这蔡氏一族与自己牵连甚广,蔡瑁绝不能轻易叛了自己。
只不过是这生死存亡之际实在太敏感了。
不说刘表的心思,这蔡瑁不归,其账下诸多将臣那可是浮想联翩,猜测连连。
幸好蔡瑁也没让刘表等的太久,直让人进襄阳禀告曰:“若全军困守襄阳,待袁军重重围困,必不能守。请令屯兵景山,与襄阳互为掎角,抗那袁军。”
这话虽是有些道理,却让刘表心中有些不满。
未有自己号令,就来个先斩后奏,这蔡瑁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然虽是不满,蔡瑁既然已是去的景山,刘表知晓就是让其归襄阳,必也是不肯。
又不能出兵伐了蔡瑁夺回兵马,也只得让其守在景山之上。
所幸文聘亦是领着万人军马归来,襄阳不至于用着五千人来面对袁耀的十万大军。
然而就算是有这一万五千人,面对袁耀的十万人,还是显的太少了。
少到在这襄阳城内想,已是人人在为自己铺后路了。
...
蒯府内,归来的蒯越与原本助刘琦守城的蒯良正相聚一起,商议蒯氏一族今后的道路。
兄弟二人的心思,各自都心知肚明,却听蒯良开门见山说道:“伊机伯去了兖州,迟迟未得曹操回应,直就转头去了洛阳求见天子,欲求刘玄德来此。”
“可惜天子以路途遥远,兵马不多为由给婉拒了,刘玄德也无可奈何。”
蒯越听得不感意外,直言道:“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贼,明公受困荆州局势未至,想来天子已记与心中。”
“如今襄阳受困,其哪里会相助。”
“何况就算天子应允,刘玄德也不定能来此。”
洛阳虽是穷困,好歹也算一份基业,刘备哪里能轻易弃了,耗费兵马来此。
此中道理,蒯氏兄弟二人自是清楚,不用言明。
屋内沉默了片刻,却听蒯良叹息道:“看来襄阳已成孤城,无人能来相助。”
蒯越却是丝毫没有波动,直是肯定道:“正是如此!”
说着,似是觉得自己声音略有些大了,才是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此番吾随军去往长坂坡,也当真亲眼见识了袁公子之能。”
“不说其账下忠勇之士何其多哉,就光说袁公子那魄力,比起明公来,非是强的一星半点!”
蒯良听得心下巨震。
自家兄弟这话,已经可谓是大逆不道了。
然正是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才让蒯良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家兄弟对那袁家公子的佩服之情。
不禁就问道:“当真如此厉害?”
蒯越归了襄阳,从溃兵处听闻袁耀身边只留了少部兵马,其余兵马尽出,以伐刘军大营,心中当真佩服不已。
尤其是当时韩嵩请刘表亲自迎敌,已振士气,据守营寨,却被那刘表以自身安危为由所拒。
这两者一比较,差距就更明显了。
虽然让刘表这五十有四的年纪亲临战场确有些为难,不过袁耀不以武勇见长,也是世人皆知。
是以面对蒯良所问,蒯越也是真切应道:“当真如此!吾料待袁军准备兵马,大军而至,不出半月,襄阳必破!”
蒯良听得很是担心,极为忧虑的说道:“若是如此,不知那袁耀对吾等是何态度。”
蒯越应道:“此倒是不用忧虑,依袁家公子作风,必不会为难吾等,说不得,还有重用。”
“就说明公,也必得平安一世,只是...”
蒯良直接道:“只是若能使明公主动而降,该是更好!”
兄弟二人果真心有灵犀,蒯越话不说完,蒯良就知其意。
却见蒯越颔首而对,目露丝丝凶光,最后说的一句:“只是此事,还需再多些人共同上表请命!”
打定主意,蒯越与蒯良直就分头行动,各自去寻了傅巽,韩嵩,刘先,王粲,綦毋闿等人。
其用意,自不用多说。
...
噩梦成真!
刘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心下悲愤之情,已再是按耐不住!
“那袁军,还在十里之外!这襄阳,还没到是城破之日!尔等就欲要让吾降那袁家小儿?”
刘表是万不曾想到啊,整个荆州的主要文臣,这会竟然是都站在自己面前,欲要叫自己投降与袁耀。
见得站在最前方,似是其中代表一般的蒯良蒯越,刘表更是明白这是谁起的头。
恼怒之下,哪里还会克制给的好脸色,只冷声道:“子柔,真当要吾开城投降呼?”
事已至此,蒯良如何再能退缩,只拱手行礼,好言道:“请明公为襄阳子民所想,勿再兴起战事。”
襄阳子民?
好一个为襄阳子民所想!
刘表听得蒯良“无耻”之言,更是怒火攻心,又问起边上众人道:“尔等也是此意?”
刘表毕竟当一州之主也有些年头了,别的不说,威信还是有一些的。
如此这般怒颜,只让人也不敢随意说话,只是沉默相对,站立在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