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院正,沅儿的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听到严贯众的那一声叹气,太子妃一颗心就高高悬起,有些着急的问道。
被她的话打断了思路,严贯众这才起身行礼,“回太子妃的话,沅皇孙是劳累过度才会生病,只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不出三天便能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
对于严贯众这说话的模样,太子妃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让慕沅不禁有些心疼。
这一年多快两年来,他能够深刻的感受到太子妃对他的在乎,平日里那无微不至的照顾更是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彻底消灭了分隔多年所产生的隔阂。
“只是,沅皇孙这次会晕倒,除了是过度劳累外,还因为……他中了毒。”
严贯众的话让整个御书房都陷入了安静之中。
“中毒?”
慕沅却是有些讶异,眉头则忍不住紧紧蹙起。
他中毒了?怎么会?
随后他就有些怀疑这不是南宫璟暗地里吩咐严贯众的,可是,不应该啊!南宫璟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那他是真的中了毒?也不可能啊!
“你说什么?沅儿怎么了?”
皇上在外面听到太监的转述,当即便抬脚走了进来,脸上的怒容让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而严贯众想要下跪却被皇上抬手阻止了,他也更直面的感受到来自皇上的怒火。
“回皇上的话,草民刚刚给沅皇孙诊脉时发现,沅皇孙体内,潜伏着一种毒素……这才是沅皇孙此次突然昏倒的主要原因,只是是什么毒,草民还没有诊断出来!”
严贯众虽然之前是太医院院正,但他已经从太医院离开,还是自己辞官不做的,身上又没有其它的诰命啥的,自然只能自称草民,但在场的所有人里却没人敢看轻他。
旁的不说,严贯众的医术可不是吹的,否则太子妃不会在听到慕沅昏倒了就急忙忙的亲自跑去请他进宫来看诊啊!
而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十分震惊,还带了几分难以置信,尤其是那些太医们。
毕竟太医院里这么多的太医给慕沅把脉都没诊出来他中了毒,可严贯众这话却是确诊一般,也是将他们这些人都架在了火上烤啊!
太子妃手上一直紧紧攥着的玉质念珠则突然断落,那一颗又一颗的玉珠掉落地上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不停地敲打在众人心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查!给朕好好的查一查!”皇上生气的大喊道,而在场的所有人则一副胆战心惊,而太医们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呢,下一刻,他们就被皇上和太子妃盯上了。
“庸才!你们这么多人居然都查不出来沅儿中毒了,朕还留着你们作甚?”皇上这一发怒,所有的太医们便都瑟瑟发抖,纷纷看向了严贯众,眼中带了几分求救。
虽然严贯众已经从太医院里离开,但他到底曾经是太医院院正,这些人自然下意识都会向他求救啊!
“皇爷爷,母妃!”
慕沅察觉到皇上是真的动怒了,当即有些挣扎着想下床,这可他们吓了好大一跳,尤其是太子妃,当即便飞扑上去将他拦住了,“沅儿,你别动!”
“沅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好好躺着别动,皇爷爷会为你做主的!”皇上也一换刚刚那副严肃的模样,看向他的眼中带了几分宠溺。
毕竟慕沅本就是他第一个孙子,从小又十分贴心,被拐走后回来又对他这个皇爷爷十分上心,且这一年多快两年来所展示的才能更让他惊喜不已。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爷孙,不像父子,他还需要防备着自己的儿子会不会谋朝篡位……
所以,皇上对慕沅心底里自然就多了几分真心疼爱。
“皇爷爷,母妃,我就是想问一下严大夫,我是怎么中的毒?中的这毒又深不深?”慕沅在回答后便直勾勾的看向了严贯众。
他想要从后者的反应中看出他有没有撒谎,毕竟对于他中毒这件事,实在是有点太天方夜谭了!
看到慕沅眼中的疑问,严贯众心底里便有几分疑虑,有一些不悦,毕竟对方这可是在质疑自己的医术啊!
随后,他便面不红气不喘,一脸坦荡的回道:
“回皇孙殿下的话,草民刚刚诊脉,发现您体内的毒素并不多,这样的剂量,应不是为了取命,只是日积月累下来,会伤身子之根基。
而从您的脉象上看,中毒的日子尚浅,约莫不超过三个月……”
听到他的答案,慕沅就彻底愣住了,然后他又细细打量了一下对方,确信严贯众真的没撒谎,他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往下说了……
中毒?所以他还真中毒了?
一旁的太子妃闻言也愣了愣,又十分着急的问道:“严大夫,那这毒能解吗?”
“这……请容草民再好好为皇孙殿下诊诊脉。”
严贯众说完,太子妃便马上让出了位置,让他把脉,而慕沅也有些紧张起来。
在这期间,所有人甚至都忍不住放慢了呼吸,甚至屏住呼吸,整个内间里都安静得仿佛可以听到针掉落地上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严贯众才松开了手,然后他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又倒了一杯茶,拿出一根银针刺破慕沅的手,将他的血与茶水跟瓶子里得东西混在一起,茶杯里的液体当即便变了颜色。
见状,一些比较年老的太医们便都变了脸色,而严贯众则深深叹气,拱手说道: